二月紅和翎遙看了一會兒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連忙上前阻止這場單方麵的毆打，一人拽著一邊把張啟山往後拉。
這會兒張啟山自己都意識到不對了，順著他們的力道往後，站直身子後臉上沒什麼表情，依舊是穩如泰山的張大佛爺。
齊鐵嘴這會兒也不害怕了，上前看著張啟山嘖嘖兩聲：“佛爺，都說下墓要冷靜，您這......”
可一點也不冷靜。
剩下的話在張啟山望過來的目光中默默地吞回了喉嚨裏。
二月紅看著蜷縮在地上的老人家，蹲下身子仔細看了後，小心翼翼地撥開了他臉前的頭發，頓時心中一驚。
這人的眼睛顯然是被十分殘忍地摳了出來，耳朵處也有幾道傷疤，看上去聽力也出了點問題，這會兒正舉著雙手，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樣。
齊鐵嘴見此也訕笑著湊了過來，沒管身後那如炬的目光，見老人家口中似乎囈語著什麼，又湊近了幾分。
二月紅臉色微變，他方才問了許多話老人家都沒有回複，有些激動地抓住他的肩膀：“你為什麼會唱這一段？是誰教你的？”
那次下墓的紅家長輩的畫像都在書房中的密室裏保存得好好的，他仔細看過了，這張臉根本不在這上邊。
聽著這熟悉的曲子，齊鐵嘴這會兒也不害怕了，咂咂嘴建議道：“要不二爺您跟他對個戲試試？”
二月紅的心神微定，目光有些灼熱地開口道：“左執弓，右搭箭，向空中射定......”
優美的戲腔響起，在空闊的通道裏引起震震回音。
老人家的囈語漸漸停了下來，忽地像是聽到了什麼，渾身一震，伸手緊緊抓住了離他最近的二月紅。
不等眾人欣喜，老人家利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往通道深處跑去，二月紅最先反應過來追了上去。
這人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估計是在這裏生活了許久，對這些通道了解地很，諸多阻礙猶如無物。
見人實在是要跑丟了，翎遙腳尖輕點，靈巧地踩著牆壁迅速往前掠去。
“快跟上！”
眾人緊緊跟著，跳下一個洞口後來到一個空闊的地方，這兒雖然有些髒亂，但不難看出應該是曾經礦工的住所。
老人這會兒正縮在一張床上，嘴裏還不停地唱著那首曲子。
二月紅微微平複了下呼吸，走上前去同老人家搭起話來，溫柔俊秀的麵容上滿是耐心，沒得到回複也不氣餒。
見此其餘人也沒有過去打擾他，這會兒齊鐵嘴也隨意找了張床坐了下來，在這礦山裏鑽半天了，他的肚子都要餓扁了。
從帶著的包袱裏掏出一壺水和一包點心，慢悠悠地吃了起來，看著副官他們到處查看。
張曰山發現了閑置了許久的發電機，上麵蒙著一層灰，伸出手撥弄幾下，發現還能用，臉上不由得變得有些驚喜。
這地兒陰暗地看不見多少光，若是能將頂上的燈泡點亮也方便他們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