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鐵嘴一把拽過還有些到處張望的張副官,拉開前麵副駕駛的車門將人塞了進去:“佛爺那麼大個人了,你還怕他出事不成?”
說著自己就拉開後邊的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嘴裏嘟囔道:“再說了,這不是翎遙一起跟著丟了,保不齊人家談情說愛去了,就你成天想著插進去礙人眼。”
這話說的張曰山也不往外看了,整個人端坐起來,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八爺教訓的是。”
二月紅小心翼翼地彎下腰,將老人放進車裏,齊鐵嘴連忙湊過來搭了一把手。
俊秀男人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仔細安頓好老人後自己也坐了進去,關上了車門。
扮作普通司機打扮的接頭人看了眼後視鏡,緩緩發動了車子,沿著計劃中的偏僻小路開去。
路過一片蘆葦蕩時,二月紅喊司機停了車,張曰山下意識地想要開門下車幫忙,看二爺搖頭,隻好收回了手。
這個地方,有一條近道能去紅家的陵園,附近有他下礦山前吩咐過的夥計,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齊鐵嘴看著他背著老人走遠,目光流露出可惜:“副官啊,這個時候二爺可能更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他記得這附近是紅家的陵園吧?可惜了。
張曰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尚且青澀的少年逐漸明白了人情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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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張啟山喝茶的手一頓,看向一旁的親兵,表情喜怒難辨:“陳皮將老四殺了?”
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張啟山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說道:“與虎謀皮卻被狗咬死了......”
骨節分明的食指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張啟山抬起手,吩咐道:“明日中午十二點張府,九門大會,擬信通知各位當家人。”
這九門素來是有能者居之。
這陳皮直接將老四的盤口全搶了去,門下的夥計有不服的也殺了個幹淨,卻也長了點良心,放過了那些無辜之人,也不知道是什麼繩子拴住了這條瘋狗。
二月紅處理完老人家的事情回到紅府,便聽見管家說了這件事,頓時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管他現在在幹些什麼,讓他馬上給我回來。”
陳皮回來後被管家告知師傅在祠堂等著他,動作微微一頓,眉眼依舊桀驁。
他從不後悔自己做出的任何決定,更何況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早就成定局了。
那個什麼四爺和那個情報員私底下謀劃著那些肮髒的東西,輕而易舉地將人殺了都是便宜他的,隻可惜讓那什麼情報員逃了。
見他沒有頂嘴,反而一進來就直截了當地跪了下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當時的事情,二月紅表情不變,黑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盡管跪著上半身卻依舊挺直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