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雲秋梧覺得自己沒福氣,相反,他覺得自己再有福氣不過了,從前他做夢都不敢奢望能過上現在這樣的好日子,隻要能飯吃,有衣穿就足夠了,哪曾想還能嫁的一個疼惜他寵著他愛護他的夫君,不讓他受苦受累,還有了可心的小娃娃。
但雲秋梧考慮到自己的殘疾,不想讓別人說閑話,嘲諷新郎家沒眼光,請什麼人不好非得請個跛子來壓床。
可主人家自己不介意,後來林芷也來說過幾次,甚至還說要是雲秋梧不來壓床,他就不成親了,當時可把雲秋梧和陸星都給逗笑了,雙雙笑得不行,樂不可支。
陸星打趣道:“哥夫郎你可別再不答應了,看見沒,芷哥兒都使起小性子來了,他要是真不和文大夫成親了,現成的夫郎沒了,上哪兒賠他一個夫郎去。”
林芷拉著雲秋梧的手晃來晃去,撒嬌道:“你就答應我吧,梧哥兒,梧哥兒你最好了,不白讓你辛苦,到時候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雲秋梧莞爾一笑,“行吧,不然我可沒法給文大夫交差,賠不了他一個夫郎。”
林芷臉一紅,嗔道:“我胡說的,誰要你賠了。”
陸星笑道:“瞧瞧,我們芷哥兒這是想嫁給文大夫想得很呢,就是要給文大夫當夫郎。”
雲秋梧連連點頭,“還真是,哥兒大了留不住啊,人在這裏,心都向著外頭的漢子了。”
林芷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見好友都打趣他,拿他開玩笑,又有些羞惱。
那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既然答應了人家,雲秋梧自然不會做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一大早上起來,就開始收拾打扮了,在這個冬日裏難得的沒有賴床。
每到天氣開始轉冷的時候,雲秋梧起床是沒有那麼積極的,即使是醒了,也還要繼續在被窩裏窩著,懶洋洋的,不想起床。
給新人壓床,要收拾得整齊些,最好是富貴喜慶些,雲秋梧穿了件藕荷色的夾襖棉衣,頭發挽好後斜斜插了一根銀簪子,想了想,又翻出一隻分量十足的金手鐲戴在手上,把平日裏戴的銀手鐲給換了下來。
陸遠好奇地.問道:“不是有金簪子嗎?為什麼不用?”
雲秋梧轉過頭來,有理有據地道:“財不外露,免得招人眼紅嫉妒,再說了,今天的主角是芷哥兒又不是我,不能打扮得太高調了,我是去撐場麵的,又不是去砸場子的。”
至於手腕上那根金鐲子,雲秋梧是以防萬一有人嘲笑他打扮寒酸的話,他就把金手鐲給亮出來,好打對方的臉,省得被人瞧不起。
其實便是銀簪子,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陸遠覺得自家小夫郎就是單純地想要戴金手鐲過過癮。
不過他沒有點破,想戴就戴唄,買都買了,不就是拿來戴的嗎,都是小夫郎的東西了,自然任隨小夫郎處置,首飾不佩戴的話難道還要一直擱著落灰生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