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陸夫郎,你臉上的疤是怎麼治好的?不是說縣城的大夫都治不了嗎?”
無論是陸遠還是雲秋梧,都不曾對外說雲秋梧臉上的傷疤怎麼怎麼樣,治不治得好,但村民們也是聰明的,覺得陸家漢子既然那麼看重他夫郎,如果要是有的治,肯定會請大夫幫他夫郎把臉上的疤給治好的,就是要花錢,但又不是差錢的人家。
尤其是陸遠和雲秋梧還是去過縣城的,所以好多村民都以為是縣城的大夫也沒辦法治好雲秋梧臉上的傷。
雲秋梧笑著,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隻是道:“縣城治不好,不是還有府城,還有京城嗎,隻要有心,總會有辦法的。”
他沒說自己臉上的傷是怎麼治好的,但村民們都知道肯定不是件容易簡單的事,破了相還能恢複容貌的,這麼些年來,也隻見了陸家夫郎這麼一個,沒見過第二個。
吳家夫郎笑著道:“這被麵繡的好,牡丹花跟真的一樣,鴛鴦也活靈活現的,還有這雙喜也繡的好,聽苗嫂子說,是陸夫郎幫忙繡的被麵,明年我家辦喜事,也讓陸夫郎幫個忙,繡兩床好看喜慶的被麵。”
這對雲秋梧來說正是他擅長的活計,而且還能借此和村裏人往來,搞好人際關係,所以他沒有推辭,而是笑著答應下來。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找雲秋梧幫忙,他都會一口答應的,那些說話做事讓他覺得不舒服,不喜歡的,雲秋梧就會回絕,不會委屈自己接下一樁不情不願的活計。
歡歡喜喜地拜過天地後,新夫郎被送進新房,陸星去廚房打算弄些吃的來給林芷填肚子,雲秋梧則留在新房裏暫時陪他。
林芷:“我有點兒緊張,梧哥兒。”
雲秋梧:“緊張啥呀,堂都拜過了,沒啥好緊張的。”
林芷:“怎麼能不緊張呢,我這輩子頭一次嫁人,還要洞房,不緊張就怪了。”
雲秋梧忽然想起自己當時成親那會兒,雖然在那之前,他就和夫君圓房了,但一想到晚上就是洞房花燭夜,也是忍不住會羞澀緊張的。
“不行,我不能緊張。”林芷自言自語道。
邊說還邊從懷裏掏出個小巧玲瓏的,封麵都泛黃了的小本本來。
雲秋梧眼皮一跳,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雖然他自己沒有這種小本本,但他認得,這是專門講房中之術的啟蒙圖冊,避火圖,通俗一些來說,就是春宮圖,教人怎麼行周公之禮,魚水之歡。
按說這本小本本應該等沒人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悄悄地拿出來翻閱,不然讓旁人看見了多臊人啊。
但林芷是個心大的,性子大大咧咧的,壓根就沒把雲秋梧當外人,直接當著他的麵就把小本本給掏出來了。
“你為什麼要現在看,沒有提前看嗎?”雲秋梧問道。
他覺得芷哥兒是有親娘教的,應當不會等到今天了才塞避火圖給芷哥兒。
“我娘昨天晚上說讓我洞房前先看看這個,可是我給忘了,不知道現在看來不來得及。”
雲秋梧額角滑落三根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