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呼出一口氣，看了看四周，自己正靠坐在院門。
四周依舊是暗無天日的夢蝶州，我站起身，道“淡月，你是想問我，姚若的行蹤嗎。”
“嗯。”淡月答。
“姚若，可我認識那個人叫高行簡，是楚安國位同繼後的的愈妃。由於她和楚安王相愛至深，帝王怕她會牽動自己的心，就忍痛殺之…”
“她，還有一個名字，叫陶江疑。是楚安四世家的，畫術世家的女兒。”
“她究竟是誰，究竟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我都不知道。”我腦海裏回憶到，關於高行簡的一切，心裏冰涼，覺得難過。
淡月看我的眼神有些絕望，道“不，她就是姚若，姚家長女，阿諾的長姐，她身上那麝香石竹的味道，我到死都忘不了。”
“你再想想…”
我答道“我也何嚐不是，到死都忘不了她。她騙了很久，然後說走就走了，把我當傻子一樣戲耍。”
“你找她，是要尋仇，還是…”
我試探的詢問，是怕他那破碎的心，再被刺痛。他曾親眼看見愛人死去，我都不敢想象，那一刻，他該有該有多難過。
“我們沒有仇，隻是，她欠我一個解釋。”
“阿諾的死是她自願為愛獻身，怨不得任何一個人。”
“她從小活在姚若的陰影裏，她缺愛、她敏感、她自卑。”
“她一直渴望一段完美無瑕的愛情。”
“好不容易得到了，卻還是留不住，她就覺得人生無望，不如一死，從此隻活在夢裏。”
“她是心甘情願的為愛赴死，她死的不難過，也不痛苦。”
“姚若劍法高明，一劍就刺破她心髒，滾燙的血落在我身上，灼燒的我皮膚刺痛，我看見她笑得那麼那麼開心…”
“後來，親手埋了她，姚若老死，我們就再沒有交集。”淡月眼神恍惚，語氣低沉道。
“她根本沒死。”
“她是妖人，還是個狡猾又美麗的蛇妖，她身份多變，蹤跡難尋。”
“我隻能確定一點，她效忠於陵安王。”我道。
淡月表情忽然變得十分為難，他點點頭，道“謝謝，你能告訴我這個，就足矣。”
我看了看天空，昏暗陰沉，便問他“淡月，現在過了多久，是白日還是黑夜？”
“是白日，不過還要三日，你才能離開。”淡月答。
他往屋子裏走，道“走吧，我帶你看看，這山洞。”
我跟著他，走進去。
經過一個走廊，再路過幾個空蕩的房間，這裏的空間忽然變得寬敞。
但這異常的寬敞，給人帶來的感覺卻是莫名的空曠。
“文洛淵，你猜猜，我為什麼是萬蝶之主？”淡月忽然問道。
“因為你，比較慘？”我打趣道。
他輕輕笑了一聲，搖搖頭，道“因為我啊，是人化妖。”
“我和你一樣，但我吞吃的是一隻老死夢蝶的妖丹，我獲得長壽，就慢慢修煉妖力。”
“可是，長壽讓我眼看著家人老死，發妻垂暮，卻毫無辦法，隻剩自己孤獨一人。”
“於是，我給自己找了個巢穴，不再主動靠近任何人，我逐漸成了一個真正的妖人，成了夢蝶州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