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妖少女，語氣曖昧道“你終於肯回來了…”
我心裏莫名感到不滿，但我明明對洪羅生沒有愛。
大概是因為一直被堅定的選擇，這次突然被拋棄一次，心裏的落差太大了。
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怪他，我對他說的一直都是謊言，從始至終都是…
我放下要粗魯推開門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冷靜下來…
我站在那繼續聽，狐妖少女說話。
可洪羅生先開口了，他道“你是誰？我隻想知道，你是誰，其他的我不感興趣。”
他聲音冷淡，甚至有點不耐煩。
一股鬼氣衝破我剛剛差點推開的門，洪羅生正被少女按在牆上。
他微微抬眸，看向門外的我，那眼神還是無比溫柔…
我遲疑了一下，走過去，道“你們…”
我欲言又止，覺得情況有點尷尬…
洪羅生直接推開少女，走到我麵前，嘴角上揚，輕輕撫摸我臉頰，道“怎麼了…”
我搖搖頭，看向他…
少女臉色一沉，聲音低沉道“許萬象，上一世，你為了守城棄我而去。”
“這次，歸來之時卻早已忘了我這舊愛。”
洪羅生轉過身，看向她，道“你自己都說了，是上一世。”
“我這輩子，隻會愛她，哪怕她不愛我，我也不會離開她。”
“我為她死過兩次，而你我卻是第一次見。舊愛又怎麼與新歡相比較。”
“當全世界都奉承你，攀附你，而她會對我說了一句求之不得，她甚至會為了殺死我，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你，隻是許萬象的愛人。和我洪羅生沒半點關係…”
少女的眼眶濕潤，但她沒有再說一句挽留的話。
她輕輕歎息一聲，道“好，我告訴你，我就是百影山山神，素陌。你們不是來殺我，殺吧…”
素陌臉上的表情坦然，眼神恍惚。
洪羅生不語。
我靠近她，拔了匕首握在手裏，問道“你倘若就這麼死了，真的甘心嗎？”
“你如果你說甘心，為何不死在那場戰亂，還活到現在。”
素陌抹去將落淚水，瞪著我道“我為了等他，等他轉世歸來，與我廝守…”
我搖搖頭，道“不對，你不是會為愛癡狂的人。”
“你和那些人不一樣，如果你真的那麼愛他，恐怕現在已經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吧？”
素陌擰住眉，自嘲一笑，道“你既然能看出來這些，那你應該明白，我活到現在的目的…”
我點點頭，道“修成一山之神，少說十萬年，這十萬年山中寂寞，無人相陪，對你來說，最重要的從來都是這山神之位。”
“什麼愛不愛的，都不是你最在意的。”
“然而，你恢複妖力後，是一定要向從前冒犯你的人，討要一點代價。”
“烏鴉繞城，隻是警告。”
素陌點點頭，道“隻可惜，那南序看不懂我的意思。”
“我一山之神，在此地盤踞百萬年，他一個新王，想要我言聽計從，必須要放低姿態…”
我打斷她道“於是，你猜到我們會來，本來想借上一世和洪羅生的舊情，和我們合作的。”
“但是，你沒猜到，洪羅生根本不認你。”
她道“但你剛剛，不是也慌亂了。你想開門，又怕自己看見，不想看見的東西。”
“你怕…”
洪羅生忽然操控一縷鬼氣，對著素陌的臉就是一巴掌，那一聲清脆的巴掌聲，他用了很大力，我愣了愣，看向洪羅生。
不過，這倒像是他會幹的事。
素陌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眼神怨毒的看向洪羅生，眉間立刻妖氣橫生，是要化形的預兆…
不過她片刻後又皺著眉，收回妖氣，她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對自己無用的事。
她對洪羅生動手，完全是自尋死路，她再強也已經甘願放棄自身的優勢妖術，主動現身。
和洪羅生麵對麵的情況下，她隻有死路一條。
洪羅生是第三神位，隨便動動鬼氣就可以送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