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我回到宿舍,其它三人都已經在宿舍,在一起各自品嚐著對方帶的家鄉特產,看到我進來,起身熱情地招呼我一起吃,我坐過去不好意思吃,又不好意思不吃,隻是敷衍地拈幾顆瓜子,暗暗地怪怨,如果我的行李不丟,不也可以拿出自己帶的栗子,供大家一起享用,拉近同學關係。隨後大家做了自我介紹,我才算正式認識他們。一個叫劉偉,說話總是下句等不及上句,生怕別人搶走話題似的,說完氣喘籲籲,每句話都充滿自信,表現自己。開始我挺羨慕他自信滿滿的伶牙俐齒。另兩個高中時就是鐵哥們,一個叫冼凡,一個叫佘峰。冼凡總愛緊瑣眉頭,成天悶悶不樂,向佘峰訴苦,對學校是如何如何的不滿。英俊的臉上布滿憔悴,還不時地給家裏打電話說關於出國的問題.

冼凡的家裏一口否決,掛斷電話,他不停地打,家裏予以不理睬。冷戰一星期後,冼凡一聲不響地離開了學校,連佘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隨後一倆豪華的轎車停在我們宿舍樓底,是冼凡的家裏人在四處找他並驚動校方,警察鄭重其事地找我們問話,冼凡他媽不停地朝佘峰哭鼻子,宿舍被搞得亂七八糟;找了幾天沒有結果,此事算告一段落。以後我沒見到過冼凡,聽佘峰說:他沒有出國,去他爸的公司了.

冼凡走後,我們在宿舍一起討論時,劉偉替他惋惜不已,不忘安慰佘峰。我嗤之以鼻,劉偉肯定在假猩猩,比如劉偉在上氣不接下氣侃侃而談時,冼凡會毫不客氣的說不要打擾休息,劉偉麵紅耳赤硬生生把半句話憋回去。我想:劉偉巴不得冼凡盡快離開。佘峰有點失落,一笑了之。

佘峰、劉偉依然一起上課,參加各種活動,漸漸地適應了新生活。而我連教室的麵也沒見過,之前冼凡和我頭對頭睡覺不去上課,實在睡不著兩人還可以說說話。我也不想來這個學校,更不想學什麼心理學,家裏硬讓報這學校,原本報的專業是花草園林,可惜差二分沒達線,我想轉報另一所學校,家裏不讓說等補招。而補招隻有心理係要人,我是帶著一萬個不情願來到離家千裏之遠的學校。各種的不遂人願,使我特別想家,想到家又覺得就這樣昏昏沉沉睡下去,對不起親人的期盼,良心不安!

我決定去上課,勉強自己融入學校,融入宿舍的小集體。我不知道上課的教室在哪?便跟著劉偉、佘峰一起上課,我記得我所上的第一節課是心理學與建康,在主教學樓上課,樓是瓦灰色的,四四方方沒什麼特色,給人印像最深的是樓的正前方一堵不高的大理石橫牆,上麵大大地刻著兩個字,真我,是學校校訓。再前麵一樽銅人像是學校的創始者兼偉大教育家樸知,銅像趿拉一雙托鞋,哈欠連連雙手向上伸賴腰,讓人忍俊不禁。不像我所看到的明人,或嚴肅深沉或高高在上,神一樣刻畫的他們仿佛不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上課後我一直在想“真我”,怎麼才算真我呢?胡思亂想半天,並沒有好好聽課,直到教授說:每個人的心理都不健康,隻是程度不同擺拉。

原來課已經講完,教授在自我感慨,下邊學生一陣吵嚷,戲謔說:那你的健康嗎?教授坦誠的說有一點。我們一起嘻嘻哈哈的七嘴八舌亂作一團。此時下課鈴響起,收拾書本匆匆忙忙趕去二教學樓準備上第二節課。主教學樓與二教學樓相隔挺遠的,換區不騎車去上課時間緊促。上完第二節課,吃飯回宿舍,大學生活還沒真正開始,已經感覺單調泛味。

回到宿舍,劉偉一一給我講要上的課在哪個校區哪個教室,比手劃腳像是在教小學生,我賴得聽下去任他自說自話,上chuang蒙頭便睡,懊惱自己同樣是一起來的學校為何比人家差一大截。下午上課,劉偉喊醒我說:帶你去上課,也許他出於好意,可我聽著別扭,不無好氣的說不去了。佘峰在一邊說:走吧,我緩了緩口氣說,沒睡醒有點頭疼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