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度使派了人醫治薑愔然,因為體內被奕朝許種下蠱毒,體內兩毒互相排斥竟也相互製衡,醫師也覺得奇怪。
開了幾副能平衡體內兩股毒的藥,最後竟神奇相互製約著暫時不會毒發。
奕朝許聽到這裏也舒了一口氣,隻要人還活著,總會有解毒的希望。
薑愔然醒的那天,奕朝許剛好在一旁熬藥。
“阿許…我…”
薑愔然的嗓子啞得不行。
奕朝許聽見聲響立馬放下手裏的事去倒了杯茶水。
薑愔然接過茶水,啜了口潤濕嗓子。
“阿許,這是哪?”
“我們在節度使幕府。”
奕朝許盛了一碗藥端到薑愔然麵前。
薑愔然一聞到味道便皺緊眉頭。
“這藥聞著就很苦。”
“玉姚姐姐,良藥苦口,你都多大了還怕吃藥。”邊說著邊攪動碗裏的湯藥,想讓碗裏的藥涼得快些。
薑愔然接過碗,快速攪著碗裏的藥,大口朝裏吹氣,等涼的差不多了拿掉勺子一口悶。
嘔,薑愔然內心瘋狂吐槽,這麼苦的藥要是一口一口喂著喝那就等同於淩遲。
奕朝許看著麵前的人一口悶掉一碗苦中藥,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包陳皮糖遞給薑愔然。
“想著你肯定怕藥苦,提前給你準備的。”
薑愔然滿臉笑容地接過,喲,這小崽子知道關心我啦。
“我要去找節度使處理點事情,晚點會有人送飯過來,你不用等我吃飯。”
“喔。”
明明他比自己還小,卻是一副大人叮囑小孩的樣子。
薑愔然看著窗外光禿禿的樹幹,自言自語道“快入冬了。”
在邊境的這些日子奕朝許特別忙,為邊境百姓的出口貿易作規劃管理;為河流兩岸流離失所的百姓運送物資,順帶處理河流汛期的應急救援;加築大壩。
大壩的修築薑愔然也幫了不少忙,以前上中學時學的地理課也有了用武之地。
奕朝許在邊境逐漸深得民心,節度使將這些寫信呈給王上,王上看後龍顏大悅,在朝堂之上對奕朝許連連稱讚,甚至劃了封地作為給奕朝許的獎賞。
等這事傳回王後耳朵裏,王後氣得咬牙切齒,原本讓他去邊境是想一點點毀了他,沒想到還成就了他。
王後叫來自己的暗衛。
“上一次你們沒刺殺成功,就當是挫挫他的銳氣,沒想到他越挫越勇。這一次,不許再失手!”
“是!王後”
暗衛應下後隱在了黑暗中。
王後頹然地倚在貴妃榻上,想著陳年往事。
她是一個善妒的女人,尤其聽見自己的男人去到邊境沾花惹草,竟然還有一個孩子!她都快要氣瘋掉了!
她不會放過那個狐狸精,跟狐狸精沾邊的所有人都逃不掉!
那就都去死吧。
所以,王後攛掇了蠻族的仇家。
蠻族滅族,有王後的手筆。
快入冬了,天氣漸漸冷下來。
薑愔然端了一壺剛泡好的熱茶送過去給奕朝許。
隻見奕朝許坐在案台上處理著一堆信件。
寒風瑟瑟,窗子卻是大開著。
薑愔然一邊輕聲斥責埋怨奕朝許不懂的愛惜自己的身體,一邊緊忙著去關上窗戶。
奕朝許聽著薑愔然在自己耳邊不斷叭叭,他卻不覺得聒噪。
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般,奕朝許自失去母親後再也沒有感受過溫暖與關懷,薑愔然的出現和突如其來地對他好,讓他從一開始的抵觸,到接受,再慢慢到習慣。
薑愔然叭叭完拿著一旁的鬥篷給奕朝許披上,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奕朝許停下手裏的事情,接過熱茶,感受著手裏的滾燙,突然盯著薑愔然問道。
“姐姐,你一直陪著我吧。”
薑愔然一愣,不假思索答道“好。我會一直陪著你。”
會一直陪著他嗎?不會的吧,完成她的任務後她就要離開了。
“在我好好活著的情況下。”薑愔然又補了一句。
這具身體能不能撐過這個寒冬都未可知。
聞言奕朝許眼神突然堅定。
“姐姐,你相信我,在那之前,我一定會找到治好你的藥。”
薑愔然微笑著應下。
隱約間聞到一絲煙味。
“阿許你有沒有聞到煙味?”薑愔然又仔細嗅了嗅,尋著味道過去,一大股刺鼻的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