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其實都是有獵奇心理的,總是會對一些新奇的東西表現出興趣來,隻不過是強弱不同罷了。對於我來說,雖然我潛意思裏一直認為盜墓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但同時又對盜墓本身充滿了期望,希望能找到一些值得炫耀的東西(哪怕是對自己炫耀)。我這次被二伯和爺爺騙來西藏,雖然在心理上仍然對這次的行動表示抗議,但同時也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我盜墓不是自願的,我是被逼的,這頗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覺。不過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對於一些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沒有意外的話你最終多半不會去做,但是如果有人在背後稍微的推你一把,哪怕是在意識世界裏推你一把,或許你就會給自己找到一個借口,而毫不猶豫的把這件事去做了。我夜裏躺在床上心裏想著的已經不是什麼對不起良心的問題了,整個腦海裏麵充滿了對這次行動的幻想,期待著,期待著刺激的到來。
我本以為我們第二天就會出發了,誰知昨天二伯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打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心裏竟然有些著急了。在醫院呆著實在是無聊,想出去又被四哥攔著,著實是度日如年。一直等到了第三天下午,我才接到了二伯打來的電話,讓我和四哥到醫院門口集合,要出發了。
我拉著四哥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醫院門口,望了一圈沒看見二伯的人影,我正準備打個電話給他,靠在路邊的一輛醫院的救護車“嘟嘟”的響了兩聲喇叭,就看到二伯從車裏探出頭說道:“這裏!”
我和四哥走到車前一看,謔,二伯這還打扮上了:一身的白大褂,胸前還掛著個名牌,我一時有些得意忘形,笑著對二伯說:“我說二伯啊,你這是到鬥裏麵去出診啊,人家死都死了,還怕得病不成啊?”
二伯聽完一瞪眼,沉聲道:“廢什麼話,上車去!”
我頓時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我這真是腦袋抽筋了,敢跟二伯開玩笑,一時不敢再言語,招呼著四哥從後門上了車。要說這次把根據地選在醫院果然是明智啊,有吃有住,連車都有現成的,還能弄一個救死扶傷白衣天使的身份躲避檢查,很好!我們上了車坐穩當了,二伯便發動了車向前開去。救護車和平常的車不一樣,車廂裏是靠兩邊兩排長條椅,而且這家私立醫院估計是為了競爭什麼的把兩條長椅上麵還包了厚厚的一層海綿,而且加寬了不少,都快能當床用了。我上了車直接躺了下來,問二伯道:“我們這點兒走啥時候能到啊?”
二伯回道:“差不多明天天亮就到,你還能睡一覺。”
想起明天就要真正的去倒鬥了,心裏又開始興奮起來,這會又沒有外人,正好可以向二伯打聽一下那鬥裏的情況,於是我就問道:“二伯,這個鬥你不是都進去過了麼,聽說裏麵沒什麼玩意兒啊,咱們還跑這趟啥意思啊?”
“都說了,這次是先帶你長長見識,要是第一次就帶你進個棘手的鬥,你不害怕我還害怕出事呢。”
原來是這樣啊,這兩天跟四哥呆在一起,總是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所以我對這次的行動還很是心悸的,現在聽二伯這麼一說,心裏才算是有些踏實了。我撇了一眼躺在另一邊的四哥,這家夥正咧著嘴對著我笑,不看還好,這一看,那種心悸的感覺頓時又冒了出來。
“二伯,那鬥裏到底是啥樣啊你先說說唄,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啊。”
“有什麼好準備的,跟你說,那裏麵跟你的臉一樣幹淨,小時候見過埋人沒有,就跟那差不多了。”二伯說到這裏,就表現的有些不耐煩了。我再跟他說話,他便愛理不理了,我也就不再多話,拉起四個來掏出準備好的撲克牌跟他玩鬥地主,不過玩了幾局就感覺更沒意思了,四哥這家夥著實不是打牌的料,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手裏拿的是什麼牌了,實在是沒勁,最後幹脆不玩了,躺在椅子上玩手機裏的遊戲,玩了一會耳邊就傳來了四哥打呼嚕的聲音。其實平時睡覺我是十分討厭鼾聲的,隻要是有人在我旁邊打呼嚕我肯定睡不著,不過這會不一樣了,坐這車跟坐搖籃差不多,天氣又有些熱,聽著聽著竟然也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長時間,睡夢中覺得車子猛然顛簸了一下,把我整個人都彈了起來,直接摔在了地上。我倒是也沒覺得疼痛,迷糊著爬了起來,向車窗外一看,原來天已經黑了,從前麵車燈打出來的光線看去,車子似乎是正行走在草原上麵。我跟二伯打了個招呼,遞了跟香煙過去問道:“咱們這是走到哪了?路怎麼這麼不好?”
二伯接過香煙點上抽了一口才說道:“屁的路啊,咱們這是在大草原上呢,車能走就不錯了,上次來時我還是騎馬呢,整整跑了兩天,屁股都磨出血了。嗯,餓了吧,這有吃的。”說著從座椅上拎起一個包扔了過來。我接過包,還真是餓了,看了看手機,已經過了午夜了。我把包打開,裏麵是幾疊大餅和幾包熟食,我翻出兩張餅來,打開的熟食夾進餅裏,吃了起來。才吃了一口,就看見四哥一翻身也坐了起來,這家夥的鼻子倒是挺尖的,一聞見肉味馬上就醒了,他也不客氣,把包拿過去就開吃。其實四哥這種人我估計他吃東西跟豬八戒吃人參果差不了多少,根本就嚐不出個什麼滋味,隻要是肉一律來者不拒。四哥吃完,抹了抹嘴巴繼續做他的夢去了,我一個人實在是無聊,拿出手機玩了一會,看看電量不多了,沒辦法又躺下去接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