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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卻好像有七、八張嘴似的,吵得宋墨耳朵裏嗡嗡作響,頭痛欲裂。
他微微地笑。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眼簾不受控製地垂落下來。
不行!
他還不能死!
宋墨狠狠地咬了咬舌尖。
視線清晰了一些。
可這清晰很短暫,他眼前再次模糊起來。
六天五夜的急馳,一頓殺威棍……他的身體已到了極限。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
宋墨冷哼一聲,再次睜開了雙眼。
白色的木芙蓉正對著他盛放。
他發現那花蕊是淡黃色,乍眼一看,好像是全白的。
為什麼要插白色的木芙蓉?
這個時候也是茶梅的花期。
大紅色的茶梅,豔麗似火卻又優雅超逸。
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張麵孔。
白玉般的臉龐,入鬢的長眉,明亮的杏目,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睿智而颯爽。
像茶梅。
明明那樣優雅,偏偏給讓人覺得豔麗。
明明應該驕傲,卻平和率直。
不知道她種的花開了沒有?
宋墨輕輕地念了一句“竇昭”,在心裏道:我還知道你的乳名叫壽姑……
他笑。
昳麗的五官如初升的朝陽,溫暖而和煦。
而他眼前,卻是一片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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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春臉色鐵青地望著他的三位堂兄弟,一言不發。
宋茂春忙拉了拉坐在他下首的宋逢春。
宋逢春不再說話。
宋同春也沉默下來。
三個人目不轉睛地望著宋宜春,臉上充滿了恭敬。
宋宜春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他幹咳了一聲,肅聲道:“我打算開祠堂把宋墨逐出宋家,你們怎麼說?”
“二弟你是族長,自然是你說了算。”宋茂春忙道。
宋逢春也迫不及待地道:“天賜的確太讓人失望了!”
“二哥做什麼決定我都同意!”宋同春道。
宋宜春難道露出一絲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們明天辰正開祠堂,大哥和三弟、四弟不要遲了。”
“一定準時來,肯定不會遲的。”
三個人急忙表態。
宋宜春站了起來:“那我們明天再碰頭。”
“好,好,好!”
三人魚貫著出了廳堂,又不約而同地在廡廊下站住。
白色燈籠的光照他們的臉上,他們不由自主地彼此打量,然後回避著對方的目光,這個說還有點事你們先走,那個說我要和兒子一起回去,分頭各自出了英國公府。
宋宜春陰沉著臉進了內室。
屋簷下的白色燈籠的光透過玻璃窗扇照進來,地上有一道墨褐色的印子,卻不見了宋墨的蹤影。
宋宜春睜大了眼睛。
茶幾上白色的木芙蓉無聲地開放,青色的帷帳靜靜地垂落,屋子裏的安息香甜蜜而幽長。
屋子裏寧靜無聲。
宋墨,不見了。
“來人!”宋宜春跌跌撞撞地衝出了內室,朝著外麵的護衛咆哮著,“快來人!”
英國公府隔壁的二條胡同,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抬著一抬青色粗布帷幕的官轎,轎簾上垂著正二品大員才能用的飾金銀色螭龍圖案的繡帶,朝著安定門大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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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的情節終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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