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你不也沒拒絕？”
……他再也沒有接話，到了自己公寓樓下，瞅了瞅上麵沒有亮光，看來韓零還是沒有回來。
“我上去了。”程尚看了眼自己的車子和裴優手中的車鑰匙，“車你先開走吧，改天我讓司機開回來，或者，送你也成，我再買輛。”
徑直上樓，身後那人一聲不吭的跟了上來，程尚也沒有趕人，就是心中冷笑，想看看他還想玩出什麼花樣。
“咖啡？茶？”程尚拿出茶具問。
“咖啡，多加牛奶和糖。”
程尚開始衝泡咖啡，動作熟練卻又漫不經心，“以前你喝咖啡從來不加牛奶和糖。”
“現在不喜歡那種苦澀味道了，總想著要些甜蜜，你在這裏經常給韓零衝咖啡麼。”
“不經常，因為他在，都不用我，都是他衝給我。”可惜那種甜蜜自己沒珍惜，失去了……也就失去了。
程尚把咖啡遞給他，卻被順勢拉了過去，嘴唇被覆蓋，難分難解的悱惻之後，程尚眼裏的死寂讓裴優動怒，“沒有感覺麼？”
“你想要什麼感覺？心跳加速？麵色緋紅？嘁——”程尚把咖啡放好，自己技術可真好，居然一滴都未撒，這個吻該是多麼沒有投入身心？“喝完就快點回去吧，別讓夜等急了。”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一直提夜？”裴優惱怒。
“這會不在意了麼？不是和我在床上都能被一個電話叫走麼？”
“我可以認為你現在還是在生氣或者吃醋麼？”裴優麵上難得有一絲緩和。
程尚冷冷的看著他，簡直在看一個笑話，在被一次次那樣羞辱與傷害之後，他究竟心裏怎麼想的還能這麼自以為是？
“我現在看見你就倒胃口。”
喉嚨瞬間被掐住，男人危險的眯著眼睛把他壓在沙發上，“你以為你不讓我倒胃口？我不過是因為夜在醫院急救不得不離開，你就跑到韓零床上打著電話做，讓我聽？想氣我？覺得我會吃醋？”
“你想多了吧？咳咳……我和韓零是情侶，我們是伴侶，做了又怎麼？”
“不隻是床伴麼？你以為零會瞞我？”裴優挑眉，好笑的看著身下的人臉色暗下去，他得意又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挫敗的人，“你把人家不當回事，你以為他還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你？你憑的什麼那麼吊著別人呢？就憑你這個被我快上爛的洞？”
“嗬嗬……”程尚笑了起來，帶著被掐住的窒息感咳嗽幾下，“你不用使這招挑撥離間，雖然你這麼說很幼稚可笑，但是很鬱悶呢，我就是那麼的信任著零，你在我們房間裝的竊聽器你以為我不知道？裴優，你的人品可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心中越發寒冷起來，其實他心裏沒底，如果……如果韓零真的是那樣對自己的，該怎麼辦？怎麼辦？嗬，能怎麼辦？最先殘忍對待對方的那個人是自己不是麼？
“竊聽器，嘁，小尚，你還學會自欺欺人了，不過你這麼信任韓零倒也難得，沒錯，確實不是他親口跟我說的，我也隻是根據他空間的一些心情猜測的而已，不過你激動什麼呢？居然能聯想到竊聽器，這麼說，床伴的事情是真的咯？”
程尚別過腦袋，這一局，是他大意。
算了，不是韓零就是好，程尚有股劫後重生的感覺，也為自己心中當真懷疑了韓零而感到羞愧。
“是又怎樣，和哥你有什麼關係麼？”
“沒什麼關係，隻是既然是床伴，多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咱們仨人之間早就不純粹與幹淨，我也想做你床伴呢。”裴優垂下狹長的眼瞼，大手觸向身下人的胸膛。
程尚輕笑，動作輕佻的別過自己的脖子掙脫他的手，“好啊，走去房間吧，客廳開暖氣熱的也慢，你知道的我最怕冷了。”
裴優麵色冷酷的跟進了房間，他動作粗暴，弄疼了程尚，過程很慘烈，慘烈到程尚咬牙哭泣，卻無論他如何對待，對方就是不開口求饒哪怕一聲，原來連做這個，也不能貼近彼此的真心了麼？
“床伴是不會說愛情的，兄弟也不會。”裴優點上根煙，看著滿室的淩亂和滿身狼藉躺在那裏無聲無息背對自己的人。
“當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而且，就算我還愛你，你也不會稀罕，況且，我也不愛你。”
被就算那兩字提起的心又被況且之後的那句不愛給打落回去，男人麵色越發寒冷，“你那顆腐臭肮髒的心，還是留著愛別人吧。”
腐臭肮髒的心啊——
程尚摸向心髒的位置，倏地笑了，說的好貼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