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送走過來探望的嬸嬸,見天色還早,來到這已有一段時間了,還從沒出門看過,以前是因傷在身,現在傷勢又不能影響行動,在家裏悶的慌,不如出去轉轉,放鬆放鬆。
想到這,心再也按捺不住了對外麵的向往。換上袍子,就要出門,“公子,你要去哪?”小雲見我換好衣服,徑自往院門走,在後麵急問,“小雲,在屋裏悶得久了,本公子打算去莊子轉轉。‘我頭也不回地走著,“還請公子讓小雲隨侍左右。”“你昨天傷得這麼重,得休息幾天,今兒就不用跟著我了。”我轉身,略略挑了下眉,放柔了聲音。“這點傷不礙事,還請公子允許小雲隨侍”看著她一臉倔強的樣子,想著昨天就是因不在我身邊受的傷,我隻能接受這個尾巴了,“那就走吧”“謝謝公子”看著她有點勉強的笑容,我輕歎了口氣。
剛走到府門口,就看見張管家帶著四個護衛在門外行禮:“公子,需要備車嗎?”“有勞張伯了,繡,隻是在附近到處看看。”我看著麵前的老人語氣輕緩,這張伯可不是外人,張氏是個大族,按輩分來算的話,他也是我的長輩,不能與一般下人等同。叔叔張濟不在,府裏外院的應酬往來都是老人一手操辦的。
“公子有恙在身,還請帶上他們幾個,也好有個照應”“小人張進,見過公子”一個身材魁梧,濃眉壯漢,走過來躬身行禮,“今兒,有勞大家夥,等回來別忘了再去管事那去的茶錢。”“謝過公子”我見此隻是一笑,回頭對張伯道:“張伯,如果嬸嬸問起,勞您給她說聲。繡,在屋裏悶得久了,隻是在莊園附近轉轉,請她放心。”
說完,我站在莊口,四處望望、看看,隻見:天高氣爽,太陽被厚厚的雲遮住,一條大路從莊後斜通莊前而過,遠處隱隱能見一條小河蜿蜒慢過,道路兩旁,是成片成熟的粟米,大豆,遠遠看去一片金黃,足見今年莊子上又是個豐年,莊子後靠小片丘陵植被蔥蔥,我又沒個具體的目標,哪兒比較感興趣,就去轉轉。“張進,我記得附近有片梨園,你在前麵帶路,我們去看看。”我隻是有點模糊的印象,隻好讓張進帶我去了。
“公子,這邊請,就在莊園後靠近丘陵凹處的就是。”張進引著我們走進一條小道。沿途沒誰說話,有些沉悶,好在古代的空氣是現在不能想象的,我一路邊走邊看,精神越發見好。
“公子到了。”張進指著前麵的樹林,我順著看去:一顆顆梨樹和梅樹錯落的栽種著,枝頭間掛滿了微黃的梨,沒有現代常吃的梨大,遠遠便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勾得我口水直冒,“張進,安排個人去摘幾個梨來解解渴,我們進去看看。”我轉頭對身後的張進吩咐,“小雲,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怎麼也不說聲,剛好走慢點的。”我這才看見小雲發白的臉,嘴緊緊的抿著,四下看了看,左前方靠大路邊有個涼亭,便一指道:“我們過去坐坐。”當先走向涼亭,亭子中間有個石桌,旁邊的空間不算大,容不下幾個人,張進幾人在亭外靠樹歇腳。
我在亭子裏轉著,看著。“小雲,別站著,坐下歇,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我看小雲還在我身後跟著,“你看,隻有你好起來,才能照顧我,現在一身傷整麼行呢?聽話。”見她想說什麼就接著道,“公子,梨摘來了。”“放著吧,再拿幾個,去給兄弟們平分了”我回頭吩咐道,便見小雲先用梨葉在桌上鋪了一層,用手絹將梨仔細擦拭了遍,在挨個放在桌中央,“公子,請用。”“你也吃點吧。”我接過小雲遞來的梨,咬了一大口,滿滿的梨汁塞滿了嘴,夠甜。
正吃著,便見大道遠處揚起一片塵土,不一會,十來騎手護著一輛馬車緩緩駛過去,張進他們全站在亭子入口緊張的盯著,見車走遠這才放鬆下來。
“張進,有必要這麼緊張?”我有些不解的問,“公子有所不知,邊章、韓遂在涼州作亂,武威一片混亂,雖然您殺了麹勝是對祖厲有功,但難保麹勝餘黨會對您不利,近些時日自當小心些為好。”“麹勝都死於我手,難道我會怕區區餘黨不成?”“公子勇武非常自然無有此慮,但先下有恙在身還請三思!”麵對張進的勸諫,我默然,這不僅是有傷在身的問題,我不是前任,沒上過戰場,也沒有殺過人,就連武功都沒練過,碰到歹徒那後果……怎麼淒慘怎麼是了,看來傷好後得好好研究昨天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