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十分安靜,甚至沒有開燈。
宋時安走進去才發現顧遠庭一個人靠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領口微微敞開,皺巴巴的領帶被隨意的丟在旁邊,桌子上七扭八歪著空蕩蕩的酒瓶。
宋時安看著閉目養神的英俊男人,上輩子同性婚姻法剛通過不久,他就一時衝動跟家裏人坦白了性向,宋父宋母沉默了很久,還是接受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性取向為男的事實。
正當他為擁有開明的父母感到幸福時,有一天宋振南回到家卻和他說顧氏的總裁顧遠庭是不可多得青年才俊,而且潔身自好,讓他和顧遠庭相處試試看,他雖然知道顧遠庭,卻沒見過,而且年輕氣盛,自然討厭這種類似於聯姻的形式,所以是十分生氣。
但宋振南的態度卻異常的堅硬,甚至要限製他的活動,他覺得父親簡直不可理喻,於是和他大吵了一架,好幾天沒理他。
有一天宋詩情去勸他,神秘兮兮的說自己發現叔叔受到了顧遠庭的威脅,顧家家大業大,叔叔肯定是沒辦法了才不得不讓他跟顧遠庭在一起。
宋時安本來想去找父母詢問,但是又被宋詩情攔住了,於是他暗中觀察了幾天,發現宋父整日愁眉苦臉,有一次還聽見了書房裏宋父宋母隱隱談論到了‘公司遇到了問題’、‘顧氏’、‘顧遠庭’之類的字眼,他開始對顧遠庭脅迫宋家的事情半信半疑。
後來他主動找上宋父,答應了和顧遠庭見麵,宋父十分開心,他從此深信不疑,也就厭惡上了顧遠庭,甚至和宋父的關係也有些疏遠,不再常常撒嬌。
宋父也沒想太多,隻以為孩子大了,變的成熟穩重了。
見麵期間顧遠庭表現的十分紳士,從言談舉止、家世作風再到相貌身材,整個人無可挑剔,若是換一個場景遇見,宋時安一定要大喊一聲:gay圈天菜!然後迅速墜入愛河。
但是一想到他背地裏的小人行徑,就感到十分的厭惡,見了幾次麵之後,顧遠庭告了白,提出了想要交往的請求,宋時安想著家裏的父母答應了,顧遠庭對他越好他越想到他是一個表裏不一披著人皮麵具的小人,心中的不喜逐日加深。
後來顧遠庭求婚,宋時安和他領了證,卻說不想辦婚禮,顧遠庭同意了,婚後他說還沒準備好住一起,顧遠庭也同意了,婚前他一直紳士有禮,婚後宋時安不願他也沒有絲毫的逾矩,後來他又說要離婚,這次顧遠庭沒有答應,他向來溫柔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沉駭人,宋時安緊張的幾乎要發抖,可顧遠庭隻是轉身大步離開了。
從此宋時安像是知道顧遠庭不會對他做什麼,仗著顧遠庭愛他,他連在顧遠庭麵前演戲都不想演了,平日裏就全國各地的去拍戲,不得不回去的時候就忽略顧遠庭的存在,不理他,他說的話也不回答,久而久之顧遠庭也幾乎不會主動和他說話了,但是每次回宋家顧遠庭還要在他的父母麵前裝作一副恩愛的樣子。
正當他思緒紛紛回想前世所做的一切,男人開口,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冷漠:“要麼把酒拿進來,要麼滾出去。”
宋時安收拾好情緒飛快的走向前抱住顧遠庭。
懷中突然撲進一具冰冷的身體,顧遠庭身體一緊,心情更加陰沉,他睜開眼,想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扔出去,看到的卻是那張他日思夜想的明豔麵孔。
都已經出現幻覺了,顧遠庭重新閉上眼譏諷的搖了搖頭,嘲笑自己的無可救藥:“趁現在離開,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今天已經不想去計較一個想要投懷送抱的無知男人,甚至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一樣可笑,肖想一個永遠不會屬於自己的人。
那人死死地埋在他的懷裏,胸前逐漸傳來濡濕的感覺,耳畔是沙啞的哭腔:“嗚…顧遠庭,對不起,我錯了,不離婚好不好,你別不要我…”
顧遠庭覺得自己可能瘋了,出現幻覺之後又出現幻聽了?
“宋時安?”他試探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