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站在城樓上,看著大水灌滿城內,神色卻出奇的平靜。
陳宮來到他的身後,頹然道:“我們完了,就算他們不攻城,這樣困上十天,我們就會活活餓死。現在隻有東門沒有水,可以想見曹操的主力就在東門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呂布沒有回頭,淡淡的道:“我現在就出城,親自向袁術求援。如果我五天之內還沒有回來,你就開城投降吧。”
陳宮一愣,接著怒道:“呂布你當我是什麼人?我陳宮寧可戰死,決不投降。”
呂布終於回過頭來,拍拍陳宮的肩膀道:“好漢子!就這麼決定吧。”
說完不理陳宮的呼喚,徑自走了。
呂布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竟從南門單騎出城。赤兔馬果然神駿異常,在身及馬腹的大水中如履平地。
剛剛走出大水,兩隊騎兵已經紛紛從兩側追來。
呂布英俊無匹的臉容肅穆冷漠,,默默注視著逐漸迫近的敵人。
身後轟鳴的蹄聲略有變異。
“颼……”
最前方的騎兵紛紛彎弓搭箭,閃電般直射呂布和赤兔馬。接著後麵的騎兵卻紛紛射向呂布兩側,看似毫無準繩,盡取人馬附近的空位,其實卻是厲害之極,封死呂布所有閃避進退之路。顯示出精良的訓練,不愧是曹操仗之橫掃天下的精銳鐵騎。
眼看勁箭要穿背而過和剌入馬臀的刹那,呂布長笑一聲,坐下赤兔馬四腿一屈,竟跌坐地上。
呂布扛在肩頭的方天畫戟一動,萬道光影在背後和左右三方扇子般起,射來的勁箭紛紛激飛。
呂布再一聲長笑,赤兔馬原地彈起,變蹲為躍,往前竄去。
呂布方天畫戟高舉前方,再夾馬腹,與他血肉相連的赤兔馬,在沒有可能再增的高速下驀地增速,箭矢般往前麵標去。
呂布嘴角帶著一絲微笑,方天畫戟暴漲,赤兔馬淩空躍起,向由後而前,領先攻來的曹洪撲下。
“鏗鏗鏘鏘!”
方天畫戟和曹洪的重戟硬接了十多下。
曹洪一向以神力著稱,可是此番每一下硬接,擅長硬仗的曹洪便要後退幾步,任他展盡渾身解數,也不能改變這種形勢,十多槍下來,曹洪便退足幾十步,幸虧他不是騎在馬上,否則已是戟飛人亡之局。
驀地壓力全消。
呂布抽轉馬頭,往左側殺去。
曹洪仍忍不住再退一步,臉無人色,胸口激湯,“嘩”地噴出一口鮮血。
呂布反身衝進左側的騎兵隊伍裏,方天畫戟狂風掃落葉般,每個和呂布擦馬而過的騎士,均被挑起遠跌,掉在地上後再也爬不起來,看來凶多吉少。
呂布一聲長嘯,又調轉馬頭向右殺去,經過曹洪時,方天畫戟再次化作一片光影。曹洪終於不顧麵子,飛避一旁,目送呂布揚長而去。
曹操看著遠去的呂布,淡淡的道:“發出煙花火箭,呂布就交給劉備吧。”
李典策馬來到曹操身旁,低聲道:“呂布手下頭號大將張遼抱著一名女子硬闖東門,看樣子該是呂布的女兒。”
曹操精神一振道:“許褚、徐晃、夏侯淵、樂進一起上,捉活的。”
眾人應命而去。
張遼怒吼連連,滅神槍化作護身寒芒,領先攔路的十餘名步兵立時打者轉橫跌開去。
此時下邳城門口人聲沸騰,刀光劍影,敵人像潮水般圍上來。
張遼不敢躍高,抱著小彩倏地橫移,避過十多個撲過來的敵人,往城門掠去,他並不知道呂布已經走了,隻想著把小彩安全送給呂布,他就再不欠呂布什麼了。
敵人紛紛攔截。
張遼心知肚明雖然離城門隻有不足百步的距離,對他來說卻好像隔著千山萬水。
一隊百多人的鐵甲軍從後殺出,往他擁來。
滅神槍先後往左右挑出,同時往後疾退。
那兩人慘叫著拋跌開去,不斷口噴鮮血,後至者走避不及給他們撞上的都立即痛哼倒地。與給張遼直接撞上無異。
同時後背撞上後方的鐵甲軍,骨折肉列的聲音接連響起。原本聲勢洶洶的百多名敵人,立即潰不成軍。
張遼亦一陣虛弱。這一天的長途奔波,加上連番惡戰,令他真元損耗非常嚴重。
張遼不斷增速,向城門的方向射去。
突然一道凜冽的勁氣從右方攻來。
“當”!
張遼迅速閃了一下,避過對方槍勢,肩頭撞在左側敵人胸口處,那人骨折噴血後跌時,他已一槍挑在樂進的槍尖上,發出震懾全場的一聲巨響。
張遼這一槍乃全力施為,雖是單手,卻猛若迅雷,勁道強絕,以樂進的功力,亦被衝得遠跌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