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司瑤第一次看夜航。
轟鳴聲在遠處響起，微風吹亂了她耳畔的碎發。
飛機起飛，降落，還有複飛。跑道上紅色的地燈，飛機上閃爍的燈，還有塔台上的微光，都不及他眼中的星光。
可能這就是熱愛吧。
司瑤撇過頭去，夜空的星星眨著眼睛，看小山坡上並肩而立的人兒。
“舒陽。”司瑤看著飛機拉出漂亮的弧度，輕聲問：“你飛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特別危急的時候？”
舒陽看著她的側臉，夜空下的她依舊純粹而溫暖。
他也看向天空，那些眨眼的星星是在鼓勵他，還是在嘲弄他呢。
“有過。”
他不願多說，她便不再多問。
“但是，哪個工作不會麵臨危險呢？都會有，不過是危險性大或者小而已。”
司瑤沉默半晌，問道：“你在空中看到的風景，是不是和我們坐飛機看到的不一樣？”
“可能，更漂亮，更震撼吧。”
“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分享那種震撼的美給你看。”
“很奇怪吧，我現在竟然有了分享欲。”
“之前我就告訴你昌安的星空有多漂亮，現在終於說到做到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舒陽沒有看她，隻是怔怔的看著星空，仿佛那些話隻是說給那些眨眼的星星聽。
司瑤看向舒陽，他緊抿雙唇。
“不明白。”司瑤輕聲說。
舒陽轉頭看向她，目光撞進她意味深長的眼睛裏。
她故作不懂。他明白。
“笨蛋。”舒陽心跳加速，故作鎮定伸手拍了一把她的腦袋。
郊區的夜晚有些涼意，司瑤拉了拉肩上的男士外套，上麵有淡淡的檸檬香味。
那是舒陽的味道。
“我哥好像動凡心了。”司瑤岔開話題。
“我也動凡心了。”
司瑤看向舒陽，他目光灼灼。
“你喜歡的人，漂亮嗎？”
“和你一樣漂亮。”
“那她溫柔嗎？”
“和你一樣溫柔。”
“那她喜歡你嗎？”
“這就要問她了。”舒陽站在她麵前，幫她理了理外套。
“你喜歡我嗎？”
司瑤不敢看舒陽的眼睛，怕自己的喜愛被他一覽無餘。
“想知道我喜歡的人長什麼樣嗎？”司瑤問。
舒陽有點泄氣。
或許，她還是喜歡周瑾川的吧？舒陽這樣想著，心裏難免有些灰心喪氣。
他承認自己有點衝動，一時興起把喜歡的話脫口而出。
他隻能強顏歡笑問：“你喜歡的是什麼樣的？我可以幫你參謀參謀。”
司瑤打開手機翻來翻去。
“我喜歡的就這個。”
舒陽接過手機，看到屏幕上赫然是自己的臉。
他看到屏幕上的自己驚呆的模樣，和慢慢牽起的嘴角。
他看向她。
他看向她。
他們從彼此眼裏看到了溫柔和情意。
舒陽打破了沉默。
“眼光不錯，這小夥子一看就能靠得住，值得你喜歡。”
司瑤拿過他手裏的手機，嘚瑟道：“那是自然，不過你的眼光比我的還要好。”
舒陽揉揉她的腦袋，站在她的身邊一起看星星。
他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而後堅定的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指冰涼。他的手指溫熱。
他們握緊的雙手，就像他們靠近的心。
他們神色自若看著星星閃爍，嘴角的笑容比夜空的圓月還要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