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舒陽睡得格外香甜，甚至又做了一個少兒不宜的美夢。
一覺醒來，想起前一晚指尖的觸感，還有夢裏軟軟糯糯的手感，舒陽紅著臉蒙著被子躲起來笑得直抽抽。
一想反正隻有他自己在家，舒陽傻乎乎得看著天花板發起呆。
不是沒有戀愛過，但依舊會羞赧得紅了臉。
經過一夜的情緒發酵，兩個人見麵都有點拘謹。司瑤的手被握在舒陽的掌心，有微微的潮濕感。
司瑤感受到手心的薄繭，拉過他的手仔細查看。
這根本不像一個別人眼中“養尊處優”的領導子弟該有的樣子。手掌的繭不是新長出來的，而是一層壓著一層，新的壓著舊的。
司瑤輕輕撫摸她手掌的繭，指尖粗糙的質感沒有讓她不舒服，隻是覺得滿心滿眼的心疼。
舒陽反手握著她的手，輕聲說：“是不是磨到你了。”
司瑤收斂心疼，笑道：“哎，你是舒陽哎，怎麼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舒陽捏捏她的手指，說：“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問？”
“忒矯情！”
“我們倆，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沒必要因為昨晚的事，就變得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吧。”
舒陽突然玩興大起，逗她：“昨晚啥事？”
司瑤白了他一眼，說：“啥事都沒發生，我馬上訂票去西涼找我哥，跟我哥說有個癩皮狗表白完就反悔了，讓他給我撐個腰。”
說要甩開他的手，掏出手機就要打開訂票軟件。
“別別別。”舒陽急忙搶過手機。
“惹了你好哄，惹了肖言之可就完蛋了。”
舒陽把手機裝在自己上衣口袋裏，摟著她的肩膀繼續走。
“什麼叫我好哄？別把你對付其他女孩的手段放我身上。”
司瑤扭著肩膀試圖甩開舒陽的手，可他怎麼可能讓她逃開。
“別鬧，都看著呢。”
“他們又不認識我，我怕什麼？”
舒陽故意看看馬路上的路人，低聲說：“不怕我就在這兒親你了。”
司瑤瞪大了眼睛，捂著嘴巴，踢了舒陽一腳，快步朝前走去。
“小樣，”舒陽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以為你真能跑得了？”
舒陽跑了幾步追上司瑤，從背後抱住她，下巴在她頭頂蹭蹭，像一隻撒嬌的大金毛。
司瑤內心一片柔軟。
舒陽想起高中時候惹到肖言之，他愣是一個月沒有理他。直到舒陽在肖家賴了一整天，在葉敏華好說歹說下才給了舒陽一個解釋道歉的機會。
秋天的陽光很清爽，這是舒陽最喜歡的季節。路邊的樹葉漸漸泛黃，秋風吹來沙沙聲，天空變得很遠。
舒陽突然伸出手攔住了路過的出租車。
在司瑤迷茫之際，舒陽和她擠進後座，朝司機說了一個廣場的名字。
“帶你去看海。”
葉欣然的記憶裏沒有看過大海，司瑤也是。
她曾經在地圖上看著昌安旁邊蔚藍的大海出神。明明不算遠，但是大海在她眼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有了一股文藝的氣息。
她覺得，應該和喜歡的人一起來看海。
聽海浪翻湧，兩個人手牽手走在潮濕的沙灘上。
夕陽在身後。
喜歡的人在身邊。
想想就覺得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