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川父親提交了因病提前退休的申請,上頭看著他滿頭華發眉眼間失去了往日飛揚的風采,歎了口氣還是簽下了名字。
“可惜了。”
人們這樣歎息一位功勳卓著的老人。
他和親家那邊所有的溝通都用短信來進行。
“他沷過一次髒水,就會沷第二次。我這一輩子問心無愧,但是我兒子不能再栽這樣的跟頭了。心妍的事是整件事的引子,但是對於女兒的教育,無疑是失敗的。”他在無眠的深夜對身旁的老伴說道。
老伴側著身,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流,洇濕了年代久遠的枕巾。
周瑾川問父親,他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妹妹要離婚了。“
宋心妍不甘心在這場聲勢浩大的離婚案裏隻得到了一點點利益。她在父母麵前聲嘶力竭想要爭取更多,那是她應得的,她不允許那些落在賤人和她的小崽子手裏。
“算我求求你了。”
父親眼含熱淚帶著祈求的語氣對她說。
宋心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
那個本該是驕傲自負永遠挺直了腰板的父親,對著自己寵愛有加的女兒低下了頭。
是對著被自己溺愛過頭的女兒低頭,對自己失敗的教育低頭,更是對自己遇人不淑識人不清低頭。
他被威脅被恐嚇被槍炮轟鳴聲震到耳鳴時都不曾低下的頭,在自己的女兒麵前低頭了。
或許很久以後宋心妍才能明白,多年前她向葉欣然射出的子彈,多年後的今天,正中眉心。
她曾經安在別人頭上莫須有的罪名,終有一天也會被別人安在她的父親身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網絡那邊的人並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這場鬧劇夠不夠精彩,僅此而已。
就像曾經的宋心妍。
對於計小茹,司瑤給舒陽的解釋是小時候的同學,長大重逢後發覺二人頗對彼此的胃口,才成為了好朋友。
計小茹也結婚了,對於他們而言這本就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伴娘服很漂亮,計小茹看著司瑤精致禮服包裹下的姣好身材,色迷迷地用手指戳戳司瑤的胸,笑得意味深長:“該說不該,葉欣然的身材是真的好。舒陽有福氣啊……”
司瑤白了她一眼看看身邊沒有外人,低聲說:”雖說比不上你吧,以前我還是有點料的好嘛。“
計小茹湊到司瑤耳邊。
“聽說前夫哥被綠了。”
司瑤震驚地睜大了雙眼,越發顯得杏眼圓圓地可愛。
“而且啊,是背了處分回來的,反正挺狼狽的。”計小茹繼續說道,“老天有眼啊……”
司瑤愣在原地,一時恍惚不知道要說什麼。
前夫哥於波過得好或壞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似乎是可以心狠到與從前的世界徹底決裂,和從前的自己劃清界限,她還是她,她卻不再是她。
”對了,“計小茹突然冷下臉來湊到司瑤耳邊問:”我前麵聽到舒陽叫你瑤瑤,你怎麼跟他說了?“
司瑤突然臉紅,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總不能說,情深之時她撒嬌讓他叫她”瑤瑤“,而舒陽眼神迷離手指撫過她的耳垂輕聲問:”瑤瑤還是要要?“
事後,他問她。她隻是淡淡地說,她喜歡”瑤瑤“這個名字,隻是矯情地想讓這個成為他們兩個之間專屬的昵稱。情深之時,自然什麼都依了她,才能讓她再依了自己。舒陽的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後來,他便把”瑤“叫成了習慣,單字一個”瑤“叫起來軟綿綿的,她的腿也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