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我問過你。”大多事上,溫久盈都能順著江海棠,但……
有些鍋,她還是想稍微澄清一下。
“你說你累。”
江·失憶·海棠完全不信:“怎麼可能,我的體力如此驚人,以前就是你專製,現在好了,風水輪流轉,我們農民站起來了,打倒剝削的地主!”
溫久盈:……
她不得不承認,在她麵前揮舞著拳頭揚言要打到她的江海棠,好似褪去了前段時間的沉悶與疏離,活潑嬌俏的模樣仿佛回到了六年前。
“好,地主吐血倒地。”溫久盈演技稀爛,但她一本正經配合著說出後續的時候,可愛莫名。
江海棠愣了一瞬,躲開溫總溫柔的目光,牽著她繼續朝前走。
“晚上回家住嗎?”
溫總似乎是很在意這件事,每每都想確認一遍。
“回哪個家,你家還是我家,回我家叫回家,你家那叫去你家,語文又沒學好?”江海棠偏不讓溫久盈如意,“對了,今天爸爸跟我說,我們沒在一起了,他要把那些禮物退給你。”
“不用的,”溫久盈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哪怕我們沒在一起,江大夫和沈大夫過去都很照顧我。”
“那不行的呢,你算算錢,把賬單發我,如果那些東西漲價了,我就按現在的市場價給你,溢價我補。”
溫久盈正想說話,江海棠就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溫總賺錢不容易,給我爸媽送的那些都不便宜,我被清算就算了,我爸媽一把年紀,要是哪天被人當麵說給他們的禮物多少錢,我太不孝了。”
江海棠句句帶刺,她的情緒總是突如其來,溫久盈避無可避,誠然這些話題也沒什麼可逃避的,都是她自己說出口的話。
甚至在這些紮向她的刺裏,她體會到了一種隱秘的歡愉,相比江海棠對她無動於衷,哪怕這樣刺她,她都高興。
江海棠見溫久盈莫名其妙笑出聲,滿是不解,“我說的話很好聽?”
還帶笑的?
“不好聽。”溫久盈實話實說,“但本來就是我不對在先,我隻是高興,你還願意對我撒氣。”
江海棠:……
她裝模作樣把著溫久盈的左手的脈,搖頭歎氣:“你沒救了溫久盈,戀愛腦晚期,棄療吧。”
“可以申請江醫生臨終關懷嗎?”溫久盈偏頭望過去,眼底浮動著星星點點的笑, 如同今夜的晚風,溫柔極了。
“那我的臨終關懷貴的。”江海棠沒好氣地撒開溫總的手,“溫總還是趁早把賬單發我,欠你東西,江醫生心裏不舒服得很。”
“棠棠,我換手機了的,賬單拉不出來。”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換手機了,溫久盈想從包裏把手機找出來,被江海棠阻止。
“你們搞金融的就是心眼多,借口也多。”她忍不住嫌棄+1+1+1。
不過溫久盈換手機,也的確是值得一說的事,隻要手機沒壞,這人有股可以把手機用到地老天荒的勁兒。
進了火鍋店包廂,點了餐,溫久盈才斟酌開口:“棠棠,我知道,六年前我不該說那些話,不該算那筆錢,但我不想拿回送給江大夫的禮物,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