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珞輕輕歎氣,慢慢的還軟身子,心中乏力,倦意上湧,低垂著眼睛慢慢合上,輕聲道“皇上,弘曆身邊您也該多注意一些,小人難防,他們都沒安好意。”
“朕知道,你盡管安心,弘曆他...朕沒有改變心意,他是最適合的。”胤禛調整一下姿勢,讓齊珞靠得更舒服一些,聞著懷裏隱隱的幽香,耳邊想起俸先殿齊珞對弘曆的訓斥,這一切都讓他滿足的輕歎,這樣的齊珞又怎麼放的開?或者曆朝曆代哪個皇後會如此?就連被奉為賢後的長孫皇後,也不會如她這般,時刻的將自己放在心上。
回到勤政殿,胤禛見睡得香甜的齊珞,不忍將她喚醒,咬了咬牙,反正是在園子,稍微出格一些,讓那些奴才閉嘴也就是了,於是抱著齊珞走下禦輦,登上漢白玉的台階之時,就聽見請安聲“臣叩請皇上金安。”“臣弟給皇上請安。”
胤禛身子一僵,眼裏透出一分的尷尬,看了同樣吃驚不小尷尬無比的張廷玉,馬齊,以及允祿允禮等人,收斂住心神,僵硬著脖子點點頭,想要解釋的話卻終究無法開口,而懷中的齊珞,此時卻微皺著眉頭,輕聲嘟囔“好吵,好吵,勤政殿果然...不好...會蓬萊鳳台...女戒...”
胤禛抱著齊珞在眾人的窺視下走進寢殿,將她安置在榻上,無奈的輕撫她的眉宇,低聲道“既然朕的臉麵已失,那你就休想在離開勤政殿。”
將繡著在九爪金龍在雲朵裏騰空翱翔明黃色緞麵的錦被給她蓋好,胤禛再次細細的打量齊珞,下巴確實有些尖,臉頰也不如以往圓潤,仿佛找到一個借口,輕聲感歎“若是不放在朕的眼前,她那性子,一定不肯好生用膳。”
等到胤禛離開後,齊珞先仔細的聽聽聲音,確定無人時,方睜開眼睛,四周掃了一眼,胤禛獨居的寢殿,雖然她也曾在這休息過,但從來不曾在此留宿,剛剛在外麵的事,她其實是醒著,隻是不知道如何麵對胤禛才裝睡,沒想到正趕上群臣王爺覲見,嘴邊露出一抹笑意,雍正恐怕會多一個愛色的名頭。
“你沒將我交給奴才,那我就先原諒你。”齊珞其實就是想試試胤禛,試試他會如何做,其實自己對那些政事根本就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不想讓那段黑暗的屈辱史重現,就是因為這個,她才總是忍不住出言,這次胤禛發怒,她尚能承受,若是將來...所以絕對不能如此輕易的原諒他。
齊珞揉著額頭,還有就是弘曆,他今天說的話,真是讓自己傷透了心,仿佛多年的教育培養,全是白費,這種無力難過更是讓她神傷,畢竟雍正雖然有缺點,稱得上是承上啟下的明君,可乾隆呢?他的執政的中後期,根本就是昏庸自大的皇帝。
她如今的身子狀況也不曉得會活多久,興許比胤禛早死也說不定,更不能看著弘曆,不過,若是讓齊珞按曆史上當那麼長時間的太後,她也不心甘,有時想一想,死在胤禛之前,可能是福氣,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難挨的。
齊珞敲了敲腦袋,覺得自己還真是有些發昏,怎麼能忘記父母?眼裏重現光亮,為了他們也要努力的幸福下去,不能再讓年邁的父母擔憂,冷哼了兩聲“弘曆,您別指望我會輕易的原諒你,不給你個深刻的教訓,怕你將來再犯渾。”
此後整整兩個月,齊珞都住在勤政殿,胤禛閑暇之餘,就陪著她,品茶談天,又或談論起政事,齊珞很少再插嘴,但涉及到好的點子,以她的性格也忍不住,胤禛每當此時,就會眼裏露出一分的笑意,不作聲響的聽著,看著眼裏咄咄生輝齊珞,才明白此時她身上的光彩讓自己更為癡迷。
齊珞知曉分寸,總是點到為止,她其實更喜歡胤禛送的那一狗一貓,白茸茸的毛,抱起來十分的舒服,尤其是它們仿佛很有靈性,齊珞又吩咐奴才做了骨頭等物什,最大的樂趣就是訓練它們。
而讓齊珞有些吃驚,但卻不覺得意外的是,胤禛真的給京巴小狗設計衣服,並命令內務府給它搭建狗窩,有時甚至還會問起齊珞的意見,這一切倒也讓他們之間更融有脈脈的溫情,緩和那分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