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梔膽戰心驚心驚地放著菜,邊放邊留心秋雨的動作。
就在這時,她發現秋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身後,如同毒蛇一般幽冷的目光就那般涼涼地看著她。
她後背發涼,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正當她關上食盒,蹲下給黎昕行禮的時候,秋雨有了動作。
她低著頭,勾唇一笑,一腳踹向了青梔的腿彎,動作又快又猛,青梔完全來不及反應。
在這番動作下,青梔“彭”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身體控製不住的往前一撲,桌子上的飯菜劈裏啪啦地摔在地上。
青梔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嘴唇不停的哆嗦,眼裏黯淡無光,泛著死氣。
她終於意識到了秋雨話裏的意思,絕望地閉上了眼,一點也不敢往黎昕的方向看。
秋雨滿意的笑了,跪在地上。
黎昕一鬆手,手裏的白玉棋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嘲諷地笑了,理了理衣袍從榻上起身,一步一步朝著青梔走了過來。
“真有趣!我這鍾萃閣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放肆的地方嗎?”
陰柔的嗓音微微上揚,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青梔想解釋什麼,但也知道解釋也是沒用的,嘴角顫了顫,沒吭聲。
“抬起頭來。”
青梔僵硬地抬起了頭。
這人長的真好看,她不合時宜的想。
光潔白皙的臉龐,棱角分明,鬢若刀裁,眼神邪魅而冰冷。
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霜雪姿,硬生生把這富麗堂皇的內室襯出幾分淡雅的感覺。
黎昕看著她那滿臉的麻子,嫌棄地後退了幾步,“原來是這麼個醜東西。”
忽然他盯著青梔的眉眼看了幾秒,閃神了片刻。
他怎覺得這醜東西的眉眼如此熟悉。
黎昕冰冷的眼神劃過一片狼籍的底麵,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擊桌麵
青梔覺得這每一聲都敲在了她的心尖上,讓她心尖直顫,顫抖著說:“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黎昕蹲下身子,用指尖抬起了她的下巴,仔細地看了看這人的眉眼,心裏湧起一股怒氣,用力地把她推到了一旁。
“犯錯了的奴婢,就該罰,不是嗎?”
他緩緩起身,拿出繡帕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指尖。
青梔被這麼一推,腦袋直接撞到了桌角,手也磕在了碎瓷片上,滿身是血。
長福聽見屋子裏的動靜急忙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滿地的狼藉,和狼狽不堪的青梔,淡淡地問:“公子,這個奴婢…”
黎昕嫌棄的扔下手裏的繡帕,想了想,一臉興味地說:“我聽說,有種花叫曼珠沙華,以屍為肥,開的極美。”
秋雨聽完,朝青梔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充滿惡意的笑。
長滿彎下腰,掐著她的胳膊用力地把她拖出去。
青梔掙紮著,眼神絕望又恐懼,不停地嘶喊:“公子,奴婢知錯了,求你開恩,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長滿瞥見黎昕皺了皺眉頭,心裏一驚,連忙捂住她的嘴,一步一步往門外拖去。
黎昕碰了碰自己的心口,心髒突然疼了一下。
“住手!”
長滿驚訝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趕緊滾出去!”
青梔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愣愣地看著他。
“還不走?就那麼想當花肥?”
青梔猛地搖了搖頭,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愣在原地的長滿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秋雨,試探著問:“公子,這個宮女…”
黎昕這才意識到地上還跪著一個人,淡淡地說:“打死了,扔出去。”
這等貨色也敢算計他!
秋雨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不住地磕頭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