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禍不單行(1 / 3)

誰又曾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分明是件幸事,卻又變作禍事。這一日,呂老伯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就已經出山去市鎮,平日裏過了中午就該趕回來了,就算慢些日落之前也該回來了,可是這次到了傍晚時分卻還沒見人影。呂老太擔心丈夫出事,可又苦於一個婦道人家,年紀又大了,正要開口請公冶隱前去看看,公冶隱已經明白其心意,當下點了火把,沿山路尋去。以公冶隱的腳程,十來裏的山路根本用不了多久,隻是擔心呂老伯年紀大了,行動不便,傷了腿腳,所以格外細心,慢了許多。饒是如此,這一路行來,還是沒有發現。

既然路上未有發現,便需去五常鎮探個究竟。眼見五常鎮已在眼前,公冶隱抓起把泥土在臉上抹了一抹,又用縮骨功將自己的身形縮成中等身材,繼而戴上竹笠,這才進了鎮中。進了鎮中,公冶隱順手便就抓住一個路人,說了呂老伯的身材相貌向其詢問,卻不料那人連忙搖頭,急匆匆地走了。公冶隱不想生事,不以為然,可是一連問了幾個路人,他們要麼也說不知道,要麼就是什麼都不說,掙脫了公冶隱就走。

見此情形,公冶隱覺得有些奇怪,似乎有的人知道卻是故意不道,想來食肆之中最多消息,於是進了一間尚未關門的食肆,要了壺酒,又點了幾個小菜,便和店裏閑下來的夥計攀談了起來。聊來聊去,公冶隱便就聊到了呂老伯的身上,頓時間夥計竟也麵露難色。公冶隱見狀,知其定知道一些消息,於是悄悄塞了些錢到夥計的手中。

那夥計既是拿人錢財,當下用眼瞟了瞟掌櫃的,悄聲說道:“客官,你說的那位呂老丈我認識,他不就是個買山貨的老頭嗎?”話音落下,見公冶隱點了點頭,那夥計又用眼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道:“那呂老頭今天出事了。也怪他倔強,官府中人,他既看上了你的皮子,你忍氣吞聲也就罷了,又何必自討沒趣,向人家要錢,結果惹惱了那位據說是上麵下來的大人。一頓皮鞭,打得老頭是皮開肉綻,可那老頭居然還說那豹皮是別人送的,好歹要給幾個錢,扯了人家的褲腳苦苦哀求。不料那位大人一用力,將那呂老頭踢了個跟頭,自己的褲子也被老頭扯下了半截。當下那位大人就發怒了,命人綁了呂老頭,進了官府,並對外麵的人說呂老頭勾結叛逆,意圖謀反,並說誰敢亂說,就是對朝廷不敬,要吃苦頭的。其實誰都知道呂老頭是無辜的,可又有誰敢說什麼呢?有道是民不與官鬥。唉!”說著,夥計也歎了口氣,隨即轉身去倒了碗水喝,再轉身過來,公冶隱已將飯錢放在桌上,出了門去。

公冶隱一出門外,就拉著一個路人問明了官衙所在,接著就朝官衙疾步走去。這鎮子本來就不大,不過片刻,公冶隱已是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衙內,繞過前堂,直向後衙而去。

剛入後衙庭院,公冶隱就見到了已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呂老伯。隻見其雙手被綁,吊在樹上,低垂著頭,雙目緊閉,身上的衣衫被剝了個幹淨,周身到處都是鞭傷、刀傷和烙傷,有的傷口深可見骨,觸目驚心。見此情形,公冶隱不敢耽誤,連忙將呂老伯解下,但見其已是出氣多、入氣少,心中怒氣難抑,當下大喝一聲:“屋中的畜生,你們全部都滾出來受死!”話音落下,衙內一陣慌亂,隨即房間之內陸續有人衝出,轉瞬之間,後衙的庭院裏火把通明,衝出來足有百十來人,頓將懷抱呂老丈的公冶隱團團圍住。

為首兩人錦衣帶劍、神情囂張,其中一人看著公冶隱,冷冷笑道:“哪裏來的賊子,居然敢夜入官衙?”另一人鼻子冷哼一聲,轉頭對先前說話那人道:“大哥,何必和這賊子廢話,宰了他就是。”話音落下,那人對身後的衙役一揮手,頓時幾十個衙役橫刀拿槍,立時向著公冶隱與呂老伯圍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