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隱一邊暗暗給呂老伯輸以真氣續命,一邊厲聲喝道:“哪個傷得呂老伯?報上名來!”為首後言之人哼了聲道:“將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讓你死個明白。我們乃是奉命捉拿朝廷要犯的大內侍衛,我乃‘追風劍’崔林,他是‘寒冰掌’王敖。”
公冶隱聞言仰頭不屑一笑,忽覺懷中抱著的呂老伯身體動了一動,連忙輕聲道:“呂老伯,是我。”呂老伯聽出是公冶隱的聲音,睜開雙眼,勉力說道:“你來了。”公冶隱點了點頭,一指崔林、王敖兩人,向呂老伯問道:“呂老伯,可是這兩人傷了你?”呂老伯努力轉頭順著公冶隱指去的方向望去,默不作聲,雙眼卻是流下老淚,合著麵上的血漬,落在地上。
“動手!”王敖比較沉穩,先前聽公冶隱那一聲叫喊,知道是個紮手人物,本來還想探清他的底細,卻不料崔林衝動,這就要動手。此時見公冶隱叫呂老頭指認自己,王敖知道情勢不妙,決定先下手為強,當時令下,幾十個各持兵器的衙役如狼似虎般向公冶隱殺了過來。
隻聽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幾十個衙役手中的兵器全部落地,手臂俱傷,而以王敖與崔林的眼力,也沒看清公冶隱是用何種手法竟令幾十個衙役齊齊受傷兵器脫手。直到這時,在場眾人方才知道公冶隱的厲害,人人麵上失色,罪魁王敖與崔林更是出了一頭冷汗。
須臾,王敖壯起膽子,向公冶隱小心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公冶隱背起呂老伯,麵向兩人,寒聲道:“將死之人,不必多言。你們若想死得舒服些,便就自刎,向呂老伯謝罪。”
王敖與崔林聞言自是不會坐以待斃,明知未必是公冶隱的對手,但性命攸關,也不得不冒險一試。王敖當下給崔林使了個眼色,崔林自是明白王敖意思,當先拔劍而起,劍風如毒蛇吐信,勉強也算得上是出劍迅疾,可在公冶隱眼中,卻是不堪一擊,當下巍然不動,視若無睹。崔林見公冶隱不躲不避,心中得意就要得手,卻猛然間感覺肚腹一熱,繼而變得極是寒冷,低頭一看,肚腹中赫然冒出一截劍尖。崔林轉頭向後望去,隻見王敖義憤填膺地罵道:“崔林,我與你乃是朝廷命官,當與民做主。不曾想你這個畜生,豪奪良民豹皮,今日我就替天行道,殺了你這惡人。”說罷王敖將劍一抽,崔林痛叫一聲,倒地身亡。
王敖將劍身上的血在崔林身上一擦,還入鞘中,對著旁邊愣住的縣官道:“還不快把豹皮拿出來,還給呂老丈。”縣官愣了一下,連滾帶爬地取了豹皮出來,交到王敖手中。
王敖雙手捧著豹皮,滿臉笑容地遞到公冶隱的麵前道:“這位大爺,事情已然清楚,罪魁已經伏誅,豹皮原物奉上,還請大爺與呂老伯見諒。”說著,王敖又從懷中掏出幾塊金錠,笑著又道:“這些黃金權當是對呂老伯的賠償,還請笑納。”說罷,連同豹皮一起呈給公冶隱。
公冶隱接過豹皮與金錠,把豹皮給呂老伯披在身上,又將其伏在背上,金錠則握在手中不住把玩,同時斜眼看了看王傲,口中冷冷地道:“好,好,好得很。”
王敖以為公冶隱心中滿意,已經不打算再追究,正要再說兩句阿諛之語,以討公冶隱的歡心,卻不防腰間劍鞘一響,眼前寒光眩目,還沒明白過來,身形已是矮了半截,向後栽倒,而見公冶隱手持自己的佩劍,劍上染血,猶在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