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蘇狸沒聽明白，仰頭看他，目光碰撞上他炙熱的眼神時，蘇狸眉梢輕輕皺了一下，像是從他眼裏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不是說賞罰分明嘛？”
彥訣抬起手掌，豎著給蘇狸看，嘴角憋住的笑裏藏著邀功的成分，“都這樣了，該賞。”
這次，他學聰明了，不主動要的話，他的獎品到過期都兌現不了。
上次問蘇狸，“什麼時候陪陪他這個異性朋友”的事，都被她用“到時候”這樣的字眼搪塞過去了。
時間久了再討要，倒顯得他斤斤計較。
蘇狸的表情僵了一秒，心裏忍不住腹誹，這不是他自己主動幫忙嗎？怎麼還能邀上功了。
本來，她隻是單純想出來和他說一句“謝謝”，這樣多少禮貌一點。
現在事情好似沒那麼簡單了，她必須想出個好東西賞給他。
“那你再等一下。”
蘇狸剛要往裏跑，彥訣就拉住了她的手臂，細細的骨頭，軟軟的肉，觸感像棉花。
“可要出來，我等著呢。”
聽出他的擔心，蘇狸笑著回他，“肯定的。”
然後，她確實出來了，臂彎裏還抱著四個又大又紅的蘋果。
那大袋蘋果大概有十個，單單是現在，她就要送出去四個。
可真大方。
不知為何，還沒得到蘋果的人，笑意愈加濃烈。
“喏，”蘇狸把臂彎裏的蘋果都往他手裏倒，“賞你的。”
彥訣無奈笑著，卻也彎腰接過，可還是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他要的是這個嘛，她就賞。
不過，他隻收下兩個，“夠了，其他你拿回去。”
“這兩個給周棣哥，”蘇狸還是往他麵前遞。
“野豬吃不了細糠，不用給他。”
而且周棣暫時也沒回晏城，車都是別人開回來的，他留在華城還有事沒處理完。
“那……”蘇狸盯著手裏的蘋果看了看，笑著又問，“兩個細糠夠你吃嗎？”
聽出她話裏的調侃，彥訣聲音很輕地回，“不吃，供起來。”
“可別，那就是暴殄天物。”
水果不就是拿來吃的，放著就壞了。
“那就吃。”
終於賞完了，蘇狸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情莫名變好了。
低頭時，瞅見自己手裏的兩個細糠，蘇狸準備回去嚐嚐，要是不好吃，那就找個理由，全賞給彥訣好了。
接近晚上十一點，未成年的學生黨早早睡下了，隻有自由的成年人享受著屬於夜晚的狂歡。
浴室蒸騰的熱氣發酵著，甜膩醉人，隻便是大口的呼吸，都是濕濕的水汽，可越朦朧的氛圍，心越不受拘束地瘋狂起來。
累了，一場結束。
秦淑曼泡在白瓷浴缸裏，歪頭靠在周棣身上，濕漉漉的手裏握著周棣的手機，隨意翻看著他的好友列表，隻要是陌生的女生名字，她都會點進去看一眼。
可她隻看，什麼也不問。
周棣替她攏起濕濕的頭發，餘光掃到她的動作，想了想，還是笑著說，“怎麼不問？”
直接問他啊，“為了氣我，找了多少個女朋友？”
甚至可以問他，“你到底愛她們，還是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