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一人布置一角,不過一刻鍾,請靈用的房間就被布置了出來。
寧逸盤膝坐在屋正中的蒲團上,他手邊放著一個銅鈴,麵前放著一個火盆,再往前便是香案了。
許晨把一筲箕元寶紙錢放到寧逸手邊,還沒站直,人就被左溪尊者給擠開了。
來勁了,是不是!
左溪尊者老神在在,抄著手,看著承塵,完全屏蔽掉了許晨的眼神攻擊。
“見證人來了嗎?”
“來了兩個,還差三個。”許晨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說,“那三個年齡大了,說是怕沾染陰氣回去生病,不肯來。”
“你跟他們說,我們已經準備妥當,絕不會讓陰氣泄漏半分,他們大可以放心。”
許晨應了一聲,跑去傳話。
陳玄靈朝左溪尊者和林碧桃使了個眼色,便往外走。
三人先後走到視野開闊處,陳玄靈還沒說話,左溪尊者倒先開了口,“你懷疑那些人故意不來?”
陳玄靈朝左溪尊者豎起拇指,點頭道:“浦襄鎮的富戶就那麼些,相互間盤根錯節,大多沾親帶故,我猜,那些人不肯來做見證,可能與王員外有舊。”
左溪尊者點頭,“親眼見證,不管結果如何,都傷了與王家的和氣。而且……死了的那些人與他們並無關係,如果讓他們選,他們恐怕會選擇保下王員外。隻要他們不來,事後便可不認賬。我們玄爻派就算勢大,也不能強行帶走王員外,類似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林碧桃極了,“這怎麼行!師姐受了那麼多罪才理清頭緒,他們怎麼能這樣!”
“別人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要怎麼選,這不明擺著的麼。”
陳玄靈拿出紙筆,快速寫下一段話,大意就是如若堅持不來,就是全心信任問詢人和見證人,事後不得有任何異議。
她撒上細沙,吸幹了殘墨,卷好紙,走回布置好的房間裏。
“他們肯來嗎?”
許晨有些尷尬,“說是不行,本就有些著涼,容易為邪祟所趁,更是不敢來了。”
“行吧。”陳玄靈抖開紙,“不來也可以,讓他們挨個在紙上畫押。我們已經耽誤夠多時間的了,不能再耽誤下去。”
許晨接過去一看,差一點給陳玄靈跪下。
“我說,姑奶奶,您這……他們哪會簽啊!”
“那是你沒本事。”陳玄靈說著橫移兩步,攬住了薛婉離的肩膀,“可我們家婉離師妹就不一樣了,她出馬,什麼事情搞不定啊!”
在這個世界裏,有主角光環照耀的薛婉離就不可能有辦不成的事情。
薛婉離淡淡朝陳玄靈看來,猜不透陳玄靈在想什麼壞主意。
程明嬌瞪大了眼睛,指著陳玄靈就叫嚷開了,“你休想,要去你自己去,憑什麼叫我家離離去啊,明知道不討好,明擺著是讓我們去挨罵。”
寧逸蹙眉,不悅地看向程明嬌。
薛婉離趕緊拉住程明嬌,溫言道:“師姐是領隊,讓我們去,我們自然會去,還會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程明嬌不服氣,“憑什麼……”
薛婉離晃晃她的胳膊,她這才收聲。
陳玄靈笑笑,“那就有勞二位師妹了。”
看到陳玄靈笑,程明嬌就來氣,甩開薛婉離的手,氣哼哼地走了。
薛婉離深深看了陳玄靈一眼,也跟著走了。
左溪尊者朝著門外,笑嗬嗬說:“玄靈師姐你這就不對了,二位師姐好像真的不大願意去呢,你還不如讓我去,還省得落下埋怨。你瞧,她們連東西都不帶呢!”
這對臭不要臉的狗東西!
程明嬌氣紅了臉,跑回來。
她從陳玄靈手裏搶過紙,又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