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淵呼哧呼哧的生了一場氣，盤在地上不想理陳玄靈。
陳玄靈向來心大，落到這個千魔窟裏，又沒有出路，她索性抓過蒲團墊著腦袋，補起瞌睡來。
江淵：“……”
更氣了！
陳玄靈睡得挺香，不多會兒便做起夢來，夢裏，有一隻頂天踩地的妖怪攻擊她，還專門盯著她的臉踩，她伸手擋開，爪子下一秒又落了下來，叫人防不勝防。
江淵看著自己被拍痛的爪子，半晌無語，他再次踩向陳玄靈的臉，這一回踩得重了許多，直接把陳玄靈給踩醒了。
陳玄靈一睜眼就看到一團白乎乎的玩意湊在自己麵前，再看便看到了江淵那罪惡的小爪。
“你竟然敢把腳放在我臉上！”
江淵看看自己的爪子，又看看陳玄靈，他雖然不怕陳玄靈吧，可他也不願意背黑鍋。
“你看清楚了，這是我的手。我是魔修不假，可也沒吊詭到手腳反著長。”
“哦，嗬嗬，對哦。”陳玄靈被自己蠢到，笑了半晌，伸手捏捏江淵的肉墊子，“你幹嘛啊？”
江淵別別扭扭的，“你跟我說說，你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是什麼字。”
陳玄靈揉著眼睛，打著嗬欠，坐起身，“哦，那個啊，你不認識哪個字，我講給你聽。”
江淵拿出幾張紙，看著陳玄靈沒動。
陳玄靈挑眉：“怎麼了？”
江淵：“你閉眼。”
陳玄靈：“你這要求就很有脫了褲子放屁的即視感了，我閉了眼睛，用神識看，多此一舉。”
江淵別開頭，“我要變回人身，你不要看。”
哈哈哈哈！
陳玄靈在心裏狂笑，卻很配合地閉上了眼睛，嘴裏卻咕噥，“有什麼不能看的，剛踩我臉上，該露的，不該露的，都露給我看了。”
江淵低頭，朝兩隻後腿中間看去，果然看見叢毛中間的那一截肉。
他身體僵硬，要不是渾身布滿白毛，這會兒估計都紅透了吧。
這樣一個女人，果然還是滅口的好。
陳玄靈笑眯眯地揉揉江淵的腦袋，“開玩笑的，我什麼都沒看見，我怕長針眼。”
江淵一言難盡，終於還是在陳玄靈再次閉眼後，變回了人身，他忍不住往自己兩腿見看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陳玄靈等了半天，沒聽見衣服摩擦的聲音，以為江淵換好了，便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江淵背對她低著頭盯著胯間。
她沒忍住，打趣道：“嘖，我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欣賞自己的……你到底是自戀，還是不自信啊？”
江淵攥緊了拳頭，“閉！眼！”
陳玄靈再次閉眼，這回才真的傳來了衣服摩擦的聲音，聲音剛停，她的下頷就被掐住了。
江淵伸手抓著陳玄靈的衣服，“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我也不多看，就看看你的背影。”
陳玄靈沒害怕，她伸手摸摸江淵的腦袋，“哎呀，我們阿淵還沒長大，還是小孩子脾氣啊，受了什麼欺負，就想著用同樣的方式報複回去。”
江淵微微一愣，他眼前恍惚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也會這樣摸著他的頭說，我們阿淵……
那個人是他的娘，他再也見不到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