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用我的幸福對你起誓(2 / 2)

車外有個男子應了聲。帥鍋放下車簾的手頓了頓,終又對外說了句:“一應用度都不必省,揀好的用上。”

聽著那恭恭敬敬的應答聲,倪可暗地裏扯了扯嘴角。啊,不對,倪可一個激靈,想起了至今還未見過熏姨娘。

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應該已經葬身在火海了罷。可為什麼安玉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為什麼一大早的就繼續上路了?如果隻是受傷,安玉如今也該呆在熏的身邊才對。

倪可驀的想起了剛才男人的那句“一應用度都不必省”。身子猛的向後仰,拉開些距離,望向安玉的眼。

小手微微顫抖著輕觸那精致的小臉,她怎麼會這麼粗心,那麼濃、那麼重的悲傷,她竟然看不到。還說要好好照顧這個可憐的孩子,她怎麼連那麼濃那麼重的悲傷都看不到。

假泣聲停止,心痛的淚撲簌撲簌直往下掉,緊緊的抱住那小小的身子:好孩子,好孩子,阿姨用自己的幸福對你起誓,一定守護著你,讓你幸福的長大。

“靜兒。”帥鍋將抱在一起的兩人一起拎到了自己膝上,將倪可的小臉掰向自己。

看到倪可眼角的淚水,帥鍋蹙起了那好看的劍眉,大拇指輕輕拭過倪可的眼角,似對著易碎的水晶般小心翼翼,語氣極柔極柔的對倪可說:“靜兒不怕,有阿瑪在,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倪可呆滯了片刻,這是什麼狀況?難道是她幻聽了?是玉兒吧?怎麼會聽到是靜兒?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鼻子被重重一刮:“小傻瓜,你能聽懂阿瑪的話了麼?”

倪可愣愣的望著帥鍋那彎彎的帶著寵溺與心疼的眼,卻不由得寒了心肝,小小的手緊緊的扯住了安玉衣服的下擺。

“幾個月沒見,靜兒都會叫哥哥的名字了,來,叫聲阿瑪。”帥鍋開始逗弄倪可。

“恩恩……”倪可一扭頭,鑽進了安玉懷裏。小小的,並不寬厚的懷抱,卻很溫暖。

日子依舊一天天的過,旅程依舊在繼續前行。帥鍋的回歸與熏姨娘的意外讓下人的八卦內容劇增。

倪可知道了熏姨娘原來來是帥鍋打雲南帶回,一直被安置在江南。兩年前帥鍋放棄了京城裏的高官厚祿,丟下新婚的**,巴巴的跑去做了個小知府都是為了熏姨娘。

倪可冷眼看著帥鍋連半天都沒有多耽擱,將熏姨娘的身後事全權交給了下人便直奔京城。這就是所謂的寵愛麼?人一走,茶就涼。這就是身為小妾的悲哀麼?隻落了個就地安葬,連祖墳的一個小小角落都沒權利擁有。連自己的兒子,都僅能在發辮上綁一根白色的發繩稍做憑吊。

倪可輕輕的撫著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腦袋,夜已深,四周一片靜溢,耳畔隻有男人沉穩的呼吸聲。偶爾安玉那小小的身子會不安的顫抖起來,卻在摟緊她那更小的身體後平靜下去。

倪可抬頭,望著黑夜裏男人那模糊的輪廓。由於她死活不肯離開安玉半步,於是便成了現在這般詭異的相處模式。

自那夜初見後,男人的情緒便已很好的被控製住,倪可卻仍很明顯的感覺出他對自己與對安玉的不同。

可,她不是他所不喜歡的女人生的麼?那個女人,他的正妻,她這身體的娘親,盡管他一直用笑容掩飾得很好,倪可卻看到了那眼中無情的疏離。

微微的蹙起眉,她之與這出色但卻無情的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呢?

不想了不想了,甩甩頭,倪可摸了摸懷裏的小腦袋,管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呢,隻要能讓這孩子從此幸福的生活下去就行了。閉上眼,沉沉睡去。

“靜靜,睡著了?”

一隻大手輕輕的撫摩著倪可的小腦袋,低沉的男音帶著幾絲誘哄的意味。

“討厭,別吵我。”揮了揮小手趕走腦袋上的蒼蠅,倪可搖來擺去的重新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緊了緊懷裏的小身子,繼續入夢,不曾望見那雙比黑夜更幽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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