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朧,湖麵波光粼粼,仿佛覆蓋著一層輕紗。在湖邊的一株老柳之下,紮史取追靜靜地依靠在一塊青石板上。此時已是深夜子時,寒風雖起,但西南之地的冬夜並不算太冷。
自下了十二月雪山以來,她與阿巳並未返回藏邊城,而是按照阿巳的提議,決定前往雲南的東歸山莊,探尋父親去世的真相。然而,旅途匆忙,兩人行至四川樂山的一個小鎮——千燈鎮時,天色已晚。本想找個客棧歇息,卻發現鎮上客棧皆已客滿。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困境,兩人隻能在千燈鎮東郊的柳瑤湖畔暫作停留。阿巳見紮史取追麵露疲憊,且兩人皆已饑腸轆轆,便提議道:“你且在此稍等,住處雖難找,但食物總能尋到一些。”紮史取追聞言點頭,心中也暗自期待能盡快填飽肚子。於是,阿巳轉身步入鎮中,留下紮史取追一人,在這靜謐的湖畔,伴隨著月色與微風,默默等待著他的歸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湖麵上忽然刮起了陣陣涼風,紮史取追見阿巳仍未歸來,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擔憂。她思量片刻,決定起身前往鎮中尋找阿巳。盡管此地距離鎮上並不遙遠,但中間卻隔著一條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小道兩旁密布著荊棘與雜草,顯得人跡罕至,荒涼異常。然而,對於紮史取追而言,這些卻並不足以成為阻礙。
她沿著小道行走了約半裏路,忽然間,一陣隱約的女人嬌喘聲從雜草叢中傳來,那聲音愈發強烈,似乎還夾雜著男子的低語。紮史取追心中好奇,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側耳傾聽。隻聽那男子聲音低沉而充滿誘惑地說道:“夢雲嫂,這一次我保證讓你懷上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緊接著,女人的嬌嗔聲響起,帶著幾分羞澀與挑逗:“討厭,你快點啦!別磨磨蹭蹭的,和我家那個呆板鬼有什麼區別!”男人聞言,撲哧一笑,應聲道:“好啊!那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嚐嚐厲害!”言罷,女人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嬌媚動人。
紮史取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所吸引,心中愈發好奇,便小心翼翼地走向雜草叢,輕輕撥開雜草,向裏窺視。隻見前方竟是一座荒廢已久的觀音禪院,禪院破敗不堪,斷壁殘垣隨處可見,連寺門都已經殘缺不全,僅剩一半。在皎白的月光與微黃的煤油燈光交相輝映下,一座破舊的觀音雕像映入眼簾。而在這雕像之下,一男一女正赤身裸體、緊緊相擁,沉浸在歡愉之中,那淫穢的聲音正是從他們口中發出的。
紮史取追見到這一幕,嚇得立刻緊閉雙眼,不敢直視。盡管她緊閉雙眼,但那男女之間的嬌嬉聲卻如同魔咒般縈繞在耳畔,讓她不禁感到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過了片刻,那聲音依舊未曾消散,紮史取追的內心已然忍受到了極限的邊緣!她本欲放聲大罵,借此宣泄心頭的憤懣,但最終還是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強行壓製住了這股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隻見她緩緩地從腰間抽出鋒利的藏刀,步伐異常堅定,朝著寺院的方向毅然前行。一路上,她緊閉雙眼,試圖以這種方式隔絕那不堪入目的畫麵,然而,男女嬉戲之聲卻愈發清晰地傳入耳中,她心中暗自揣測,或許自己已然步入了寺院之內。
當她終於鼓起勇氣,重新睜開雙眸時,發現自己已然置身於寺院的庭院深處。她仔細地審視著眼前的情景,隻見一名男子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盡管已顯露出老態,但實際上年齡不過二十出頭。而那名女子,則是肌膚勝雪,麵容嬌豔,身材豐腴,盡管已年過三十,但容貌卻仍舊極為動人。兩人正沉浸在歡愉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紮史取追的存在。
紮史取追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她猛地揮刀劈向一旁的觀音雕像。隻聽“砰”的一聲巨響,觀音雕像應聲被劈為兩半,頹然倒地。這對男女這才如夢初醒,臉上瞬間浮現出驚恐之色。
“哎呀媽呀!這神菩薩是看不慣咱們麼!”男子怒氣衝衝地對著倒地的觀音雕像咒罵道,說的是一口地道的四川土話,卻絲毫未曾察覺到紮史取追的存在。女子見狀,急忙擰了一下男子的手臂,示意他注意。男子回頭一看,頓時被紮史取追那絕美的容貌所吸引,他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紮史取追,口中說道:“這菩薩顯靈了啊!一老一少,還挺有意思!女娃兒,長得可真水靈。”說著,他便一絲不掛地從地上站起,伸手便要去搶奪紮史取追手中的藏刀。
“女娃兒玩啥刀啊!過來陪哥哥樂樂嘛!”男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抓紮史取追的臉蛋。紮史取追臉色鐵青,怒喝道:“無恥之徒!”話音未落,她已揮刀一斬,男子的右腿應聲而斷,齊根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