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腿啊!”男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鮮血噴湧而出。旁邊的女子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跪地便給紮史取追磕頭求饒:“不關我的事啊!都是他逼我的!我家丈夫……那個……他讓我一直沒有孩子……”女子一邊說著,一邊痛哭流涕地給紮史取追磕頭。
紮史取追見此情形,冷聲道:“趕快把衣服褲子穿好,我且在外麵等你們。”女子連連點頭:“謝謝女俠,謝謝女俠。”紮史取追又瞥了一眼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男子,厲聲喝道:“菩薩像前做這等男女之事,齷齪不堪!今日斬你一條腿,算是便宜你了。”男子已經痛得幾乎快要暈了過去,哪裏回得上話。紮史取追從懷裏掏出一枚止血丹,此丹乃歐陽燈梅所贈,雖不能接骨,也不能讓男子的腿重新長出來,但能迅速止住他腿部的鮮血,方能保住他的一條命。紮史取追將丹藥扔給女人,讓她給男子服下,但女人看著一地鮮血和痛苦掙紮的男子,一直不敢靠近他。
紮史取追道:“今日之事,雖我行事有些魯莽,但你倆既不是夫妻,又在菩薩像前偷腥,實乃不恥人倫。如今他被我斬了一條腿,正需要你救助,你卻不敢靠近他,真是可笑至極。”女人支支吾吾哭泣道:“我怕血,我怕血。”說著又給紮史取追磕頭。紮史取追怒不可遏,喝道:“你不守婦道也就罷了,哪怕他是奸夫,他生命旦夕,你不救他,反而說出這等話,真是令人作嘔!”
紮史取追見狀,也不再多說一句話,救人要緊,便快步走向男子。男子見紮史取追提刀過來,以為要殺掉自己,嚇得痛苦都忘記了,哀求道:“女俠饒命,以後不敢了。”紮史取追朝他吐了一口痰,丟下止血丹,說道:“服了這藥,方能救你一命。”說完轉身走出院外。男子撿起止血丹就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紮史取追冷眼一笑,說道:“吃完休息片刻,你倆且出來,我有話要問你們。”男子連忙點頭。女子將衣服褲子幫男子穿好,攙扶著他走向院內,坐在青石凳上的紮史取追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女子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身旁的男子,二人靜靜地立於一旁。紮史取追上前一步,厲聲問道:“你二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又為何在這深夜時分,不顧禮法,竟敢在這觀音廟中做出此等苟且之事?”女子聞言,麵色微變,隨即輕聲答道:“小女子名叫蔣夢雲,乃是千燈鎮福林村的一名普通農婦。”紮史取追聞言,又將目光轉向男子,厲聲追問:“你又是何人?”男子見狀,唯唯諾諾地答道:“我乃隔壁伏龍莊的屠夫,姓趙名培釗。夢雲嫂乃是我表嫂,是我姨表餘姚禁的妻子。”
這番話聽在紮史取追耳中,頓時令她心頭火起,怒聲斥道:“她既是你表嫂,你二人又怎敢在這觀音廟中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難道不覺得羞恥嗎?”趙培釗此刻雖然表麵上唯唯諾諾,對紮史取追的質問一一作答,但心中卻不知在盤算著什麼詭計。他連忙賠笑道:“女俠教訓得是,我等下次再也不敢了。”蔣夢雲也連忙附和道:“是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紮史取追見狀,也懶得再多問什麼。她深知自己在此耽擱的時間已經太久,若再拖延下去,隻怕阿巳會心生焦急。於是她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冷冷地看了二人一眼,便轉身出了院門,準備向集市方向行去。
趙培釗見狀,連忙喊道:“女俠可是要去千燈鎮?”紮史取追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答道:“正是。”趙培釗聞言,心中一動,連忙道:“女俠若是不嫌棄,不妨與我們一同前往吧。”紮史取追聞言,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是能與他二人結伴而行,倒也方便許多。於是她點頭答應,三人便結伴向千燈鎮出發。
一路上,趙培釗心中滿是怨氣。他看著自己殘缺不全的身軀,又看著身旁氣定神閑的紮史取追,心中更是怒火中燒。然而他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不一會兒,三人便來到了千燈鎮。此時已是半夜子時,鎮集上早已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街道上,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紮史取追心中焦急萬分,她擔心阿巳的安危,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蔣夢雲見狀,輕聲問道:“女俠可是在找人?”紮史取追聞言,隻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並未答話。趙培釗見狀,連忙道:“女俠若是找人,可前往東街的夜市。那裏街市此時正是熱鬧之時,想必你找的人,就在那裏。”紮史取追聞言,心中一動,連忙問道:“東街在哪裏?”趙培釗聞言,連忙指向東南方向道:“穿過那條河,便是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