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遠 洲!!!!”
孟遠洲做了一個夢,夢見他父親大叫他的名字,他想回答,發不出聲。然後他爹就追著他跑,要用馬鞭抽他。他使勁的跑,但是馬鞭還是抽到了身上。他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呢?自己明明早就能跑過爹了,怎麼還是被抽到了呢?不對勁!很不對勁!並且這不是夢嗎,怎麼馬鞭在夢裏也抽得人疼啊!
“哎喲,幹嘛啊,爹!好好的你抽我幹嘛啊?!”孟遠洲醒了,痛的。
“趕緊穿衣,隨福公公進宮,回來再找你算賬。”說罷把馬鞭往地上一扔,“元清,進來服侍你主子更衣。”
“一盞茶,大廳見你。”說罷哼了一聲,大步跨出門去了。
“爹,你別生氣啊,胡子都歪了。”
此言一出,定遠侯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跤。
定遠侯孟淵已近五旬,一妻一妾,妻子已去世十年,育有三子一女,女兒為侍妾所生,三十來歲得了第三子孟遠洲。含在手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從小除了受父母親寵愛以外,兩個哥哥寵愛更甚。姐姐已嫁人,倒是不能常見麵,感情不深。
————————
“遠洲拜見聖上”,孟遠洲從百官中間走近前,向仁和帝行了禮。還是一襲紅衣,一雙黑靴,還是金不換的麵料,隻是換了樣式,腰間佩玉也換了。
“遠洲啊,今聞你昨日縱馬傷人,還衝撞了宣平侯世子和吏部尚書之女的婚事,可有此事啊?”仁和帝麵上沒有表情,言語間卻帶著些許慈祥的問到。
“回陛下,昨日進宮見過陛下與太後之後卻是縱了馬,隻是未傷一人,至於衝撞婚事嘛,也不能算遠洲所為吧。”孟遠洲不卑不亢的回到。
“有人親眼見你騎馬進了醉月閣,京都府尹趕到醉月閣的時候你的馬還在水裏沒撈上來,三公子怎的不敢承認了?定遠侯乃三十萬大軍統帥,竟也教出敢做不敢當的兒子來?”說話的是吏部尚書,言語之間咄咄逼人,看來今天不出這口氣,隻怕是寢食難安了。
此話說完,朝臣們驚出一身冷汗,這定遠侯就算是皇上和太後也要給三分麵子,吏部尚書竟然敢這樣揶揄嘲諷,不過想來也能理解三分,攤上這麼個事,不發作的話就隻能忍了一口窩囊氣。都難!
“你是哪位啊?”孟遠洲看向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遠洲,不得無理,此乃吏部尚書。”仁和帝說到。
“我昨天是在帝都縱了馬,也是騎著馬進了醉月閣,那池子裏也確是我的馬,這我認。但是行人受傷和衝撞婚禮,我不認,可別啥事都想往我身上賴!”孟遠洲看也不看他,又繼續說到:“你嫁女沒選好時辰,就想賴我?叫我說啊,這是老天爺不成全,天意如此,不是天作之合,不如趁早散了吧。”
隻見孟遠洲活脫脫像個流氓的樣子,耍起了無賴一般,嘴毒至此。
“你!”吏部尚書氣得翻了白眼,竟是要暈厥過去。文人最講禮義廉恥,這孟遠洲活脫脫像個地痞流氓,一個勁的耍混。但是自己又不能失了風度,不然豈不是在朝堂上潑婦罵街?一口氣竟是哽在心口。
“陛下,遠洲昨日得了太後和陛下的“賞賜”,很開心,隻想縱馬回府,誰曾想半路遇到了人群堵住了街道,本來已經勒停了馬,想著掉頭繞回去,沒想到馬兒被鞭炮嚇得發了瘋,帶著遠洲就往醉月閣衝去了。聽說迎親隊伍有六百多人呢,具體人潮發生了什麼,遠洲也不知道。若說起來,遠洲的馬兒受了鞭炮驚嚇,還差點摔傷了遠洲,遠洲半夜都睡不著呢,是不是應該找吏部尚書賠我銀子買兩副安神定心的藥啊?”
孟遠洲儼然一副無賴的樣子,說話毫無分寸,蠻不講理,沒有半分侯爺之子的氣度。隻是說到賞賜二字的時候,仿佛帶了點咬牙切齒,又不真切,也就那麼一瞬,旁人聽不出來,隻有自己知道罷了。
“給錢吧,尚書大人?”說罷竟伸出手去。
“你!”吏部尚書卞時與竟真的氣得暈了過去。
“尚書大人?!”一時間朝堂亂作一團。
“不可無禮,遠洲啊,以後需注意些,帝都不比南州。”
“罷了,今日就散朝吧,宣太醫”說罷仁和帝就起身走了,隻留一眾大臣麵麵相覷。
“這就算了?”
“陛下也太過偏袒了!”
“咳,注意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