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那個一身貴氣的人就衝過來,狠狠給了他一拳。
男人捂著瞬間青紫的臉,顫栗非常,說話都不磕絆了:“你做什麼?!”
“那些首飾,你從哪裏得來的?”許執一腳狠狠踩在他胸口,肋骨嘎巴一聲斷裂。
男人看著對方恐怖的眼神,如墜寒窟,連胸口的痛苦都忘記了,抖成篩子。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首飾從哪來的?”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男人死鴨子嘴硬,堅決不會暴露他的主人。
“很好。”許執一把抓住男人的頭發,把人拖走了。
…
今天,沒有人來送飯。
“好餓啊。”
黃小瑩抱著肚子,縮在白漣漓身旁,嘟嘟囔囔地叫喚著,還時不時啃一啃脖子上的鐵鏈,好像能啃出肉味似的。
“小白,你不餓嗎?”
她問。
白漣漓撥弄著鐵鏈,淺色的衣服已經沾上許多泥土灰塵,頭發也因為沒有營養而幹燥打結:“睡覺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唉,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能睡嗎?”
“夢裏什麼都有,很好。”
不過她幾乎不做夢。
黃小瑩哼了一聲,看向最邊上還昏迷著的幾個女孩:“看,那邊那幾個,是你睡覺時新抓進來的,我聽那些家夥說,等湊夠一百個就可以開始了。”
“開始什麼。”
“不知道……好餓,唉,還不如死了呢,這種生活。”
黃小瑩低呐的話語在空洞冰冷的石洞中回蕩著,說出了所有少女的麻木與絕望。
饑餓讓胃無時無刻不在抽搐,低溫讓四肢失去知覺,毫無希望的明天讓她們撐不下去。
還不如早點死了。
白漣漓看著她,斟酌了片刻,開口道:“其實,我……”
咣當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兩個黑袍人打開鐵門,攜帶著石洞外麵明亮的火光,走了進來。
少女們認識這兩個人,石洞角落的那些破布,就是他們的傑作。
他們會時不時把女孩拖出去,最後拿著被血浸透的衣服丟進來,丟在角落。
他們又來了。
還不如早點死了。
可真當死亡來臨時,她們又瘋狂地求生。
女孩們拚命地蜷縮身體,躲進陰影,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屠宰的目標。
黑袍人隨便走向一個少女,手中拎著的鐵錘上,滿是血色紅鏽。
他們直線走向距離最近的黃小瑩。
“不……”
高大的影子漸漸地覆蓋上來,像腐蝕血肉的毒液,從腳尖,到膝蓋,到胸口,然後是頭顱。
越來越近。
黃小瑩理智刹那間崩斷,恐懼侵蝕了意識,閉著眼,尖叫著,把距離自己最近的、被她倚靠著的人推了出去。
嘩啦啦一陣響,白漣漓一頭摔進黑袍人懷裏。
黃小瑩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帶著哭腔的聲音自身後不停傳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害怕了,對不起……”
黑袍人抓誰都無所謂,抬手抓住懷裏女人幹燥的長發,用錘子砸下固定鎖鏈的鐵釘,將人拽出了石洞。
白漣漓雙手抱著黑袍人的手腕,借力緩解頭皮的疼痛。
在被拉出石洞的那一刻,她回頭看了黃小瑩一眼。
瘦小髒汙的女孩縮成一團,緊貼著石壁,一直在哭,卻不敢抬頭看她。
一聲一聲的道歉在石洞裏盤旋不絕。
她想說的是,她有辦法能讓她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