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
“他早就不是我們的大師兄了!潘班,你他媽別忘了他當初的所作所為!”蘇聞人厲聲嗬斥,臉色越發冰冷。
聽到蘇聞人的話,潘班頓時啞口無言,欲張開的嘴巴又合了起來,頓頓地後退兩步,撿起地上的煙杆慢慢坐了下去。
壽天殿內,棋盤上。
白子呈衝鋒之勢,如同一杆長槍直搗黃龍,黑子以緩攻之意而徐徐包圍敵方。
“梓童,你今日的風格不似往日柔和。”周帝執黑子,目光深邃地看著棋盤上的局麵,淡聲道。
“陛下,今時不同往日,製衡的局麵難以維持,爭鬥的方式必定轉移到戰爭這等最殘酷的層麵。”慕容皇後不露聲色地答道。
周帝點點頭,執黑子落於其中,語氣凝重道,“若想戰爭結束,該如何?”
聽到這裏,慕容皇後將一顆白子和一顆黑子握在手中,接著站起來走到珠窗前,仰望道,“皇上,你是知道的,這千年的基業,我們擔不起。”
隨後,皇後拳頭一緊,再一鬆,已變粉末的白子黑子從手裏灑落。
“那朕,便宣戰!”
不知何時周帝已經走到珠窗旁,左手攬過皇後,右手微微撫在腰間,兩人目光相對,此刻就如同普通人家的夫妻一般。
若從壽天殿前看去,就隻會看到兩個背影,一個高大且挺拔,一個瘦弱卻堅定。
第二天正午,烈日當空。
王宮前擠滿了人,周圍有數十名禁衛軍維護秩序,周太尉站在周丘塔上,宣讀:
“國令召”
“周曆一零九九年,今日我大周王朝,正式對北蒙王庭及其附屬國宣戰!今日起,請我大周邊境百姓有序撤往中原地區,請有誌之士前往羊城中軍大帳,參軍從征!”
“召畢,拜謝聖旨,大周千古!”
“大周千古!”
“大周千古!”
大周百姓們聽完聖旨的最後一句話,齊刷刷地紛紛跪下,對著聖旨的方向叩拜行禮。
此時在百姓們看不到的地方,帝丘城中心,一座象征大周千年實力的百層高樓“萬年殿”之巔,周帝手握著欄杆,表情複雜的看著那些個跪倒拜謝的子民。
思緒回到一年前的一天,天空陰暗不定,一名劍者仗著八境的修為欲要闖入皇宮,護衛高手攔下,他不料堪堪倒在皇宮前的半數台階上。周帝永遠記得劍者自刎時那句話——“你德不配位!”
“陛下,我們該走了。”一旁佝僂著身子的龐公公提醒道。
那人點點頭,目光遙望前方。
隨後,二人的身影便逐漸消失在萬年殿頂樓。
與此同時,在羊城的一處院子內,徐墨安醒了。
“嘶…我怎麼在這?”
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他急忙坐起身掀開被子查看,心中緊著的石頭才落地,“呼,還好沒被宮刑。”
“你想什麼呢,我老潘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少年用那麼惡毒的手段,但是別的手段我可多的是,你要不要試一下。”
突然,木門被人打開,一個熟悉的模樣出現在徐墨安眼前。
“你什麼你,我們查清楚了,你跟那東西無關,但是你涉及另一件事,我得將你帶回來問問。”
本正欲說話的徐墨安就被潘班強行打斷,隻能老老實實聽完,不料聽完後更加困惑,心裏不禁思索起來:
我跟那什麼寶物的確沒關係,不過似乎我也沒什麼能查的,難道是我胸口上的東西被我查到了?亦或是在我昏過去之前說了些什麼?更或者是我被他們當成日後的替死鬼?
一瞬間無數種可能從徐墨安的腦海中閃過,他的背後瞬間被冷汗打濕,盡管知道落入潘班手中不是什麼好事,但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的反常。
“不管怎麼說還得多謝你將我從牢獄之中帶出來。”不安的情緒被徐墨安強行壓了下去,恭恭敬敬地低頭向潘班道謝。
“行了,別裝模作樣呢,我帶你出來是有別的事。”
“飯食在院內,今夜我再來找你。”說完後潘班不給人說話的機會,便快速離開此處,走的時候嘴角不經意地翹起。
“不愧是大師兄教出來的,說起話來板板正正,還挺有那味。”
徐墨安盤坐在床上,盯著門口,始終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事會讓潘班突然對自己客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