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蒙經此一戰,元氣大傷。但奇怪的是止戰之後,太上皇將北蒙收為附屬國,外禍自然已經平定下來,為何您又在那個時候出生?且看那異象,顯然不弱於太上皇當年。
周老的話跟留聲機一般,在周帝腦海裏徘徊。
周帝靠在龍椅上,身子微傾,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放在椅子扶手上,食指有節奏的、不停的敲擊椅子,沉沉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難不成我大周將麵臨更大的威脅?
是內是外?
周老在臨死前說的那句——“你不是他”又是什麼意思?
明明這世道太平,可是這些發生過的事情,連起來卻令人萬般不解。
壽天殿內傳出有規律的敲擊聲,隻見周帝坐在龍椅上,閉著眼睛沉思。
“臣妾給陛下請安,皇上萬福。”
“梓童,無需多禮。”
慕容皇後是大周慕容商會會長的千金,而慕容商會作為當年大周最有實力的商會,生意廣至大周各地。
在周帝的父親病逝的前幾年,便為周帝考慮婚事,思來想去,隻有慕容氏最合適。
一是自己死後,害怕周帝根基不穩。他們這個王朝,是被詛咒的王朝。千年前至今,便是一脈單傳,所以上一任皇座的人要為下一任鋪路。
二是慕容氏的力量強大,和親以後不僅能為皇室帶來巨大好處,還能起到製衡之力。
唯一不足的便是,自古以來商賈地位卑微,容易遭人詬病,不過朕的王朝,應當是朕說了算!
“梓童,你且幫朕說說看,如今這局麵如何?”周帝眼帶笑意,溫柔地將皇後扶起,緩緩道。
“陛下,你知道的,臣妾不善言語,而善棋。何不以棋為語?”
“好,朕就看你長進如何。”
……
羊城,羊獄內。
“說說吧,藏哪了?”潘班拿著煙杆往桌上使勁地敲了敲,散落一地煙草渣。
隻見徐墨安被五花大綁捆在鐵凳上,牢房內幽暗的燭光搖曳著,兩人相隔數米。
“我就一住山洞的孤兒,你何必揪著我不放。”徐墨安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估量這個領頭的實力。
“你老老實實交代,我老老實實領功,何必浪費你我的時間。”潘班滿臉嫌棄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明明四肢健全又會功夫,怎麼能混到這般田地。
“我真不知道什麼寶物,我在那躲雨來著,哪曾想各位一進來就抓我,我隻好反抗。”
“滿嘴謊言!孤兒怎會隨身帶把短劍?又怎會那番武藝?你胸口處的標記又是哪方匪寇的?”不耐煩的潘班越說越大聲,站起身欲要動刑。
“嗡…嗡”
徐墨安突然間耳鳴,腦海裏的回聲越來越大,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我的胸口…?
徐墨安感覺喘不上氣,仿佛有人在掐住他的咽喉,心跳越來越快,渾身青筋暴起,胸前的七顆紅痣在他眼中散發金光。
“呃……軍…無功。”說完,徐墨安便昏了過去,原本握緊的拳頭也慢慢鬆開垂下。
“喂!小子,別跟老子裝死。”潘班蹲下來,拍了拍徐墨安的臉。
“等等。”
潘班被人喝止,隻見一個穿著整齊,渾身圍繞著淡淡墨香的中年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腰間環帶折扇,一身白袍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另顯氣質。
“老蘇,你怎麼來了?這小子怪膽小的,我就想嚇嚇他,沒想到就暈過去了。”潘班攤了攤手,隨即又將煙鬥放在桌上,自己反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副懶得管的樣子。
“我一直在門外,這人是什麼來曆?”蘇聞人環抱著手,盯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千年,開口問道。
潘班搖了搖頭,微眯眼睛,低聲道,“看不出來,有些神秘,渾身無經脈鍛造之象,出手卻帶劍氣,境界看不透,估計剛入一境。”
“你可聽清此人在暈過去之前說了什麼?”蘇聞人淡淡問道。
見潘班沒有回應,蘇聞人便一字一頓道,
“軍!無 !功!”
“砰!”
煙杆被坐不住的潘班不小心碰到,滾了幾圈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無言。
過了兩息,潘班才出口打破這番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