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古洛的丹田裏翻江倒海,那顆聶一郎打入他身體的液珠非常不老實,就像鄰居的慫孩子來串門,正在他的家(丹田)裏胡作非為。
他忍著難受繼續在冰澗裏尋找地下超算中心的“入口”,位置明明沒錯,可就是發現不了冷卻設備的絲毫痕跡。
已經在冰澗礦洞裏找了一天了,聶一郎的耐心越來越差,如果不是還抱著萬一的指望,恐怕他就引爆液珠摧毀聶古洛的丹田了。
“這次不會錯了?之前你說在下麵那條礦洞,然後你又說在上麵的礦洞,現在變成了這裏,小聶,如果你不是聶家人我早就殺了你。”
聶一郎的質問聶古洛懶得回答,他心裏也漸漸冷了下來,就像冰澗裏的溫度,地下超算中心倒底在哪。
“小聶,你要找的是通風口吧?這條礦洞空氣稀薄,沒道理通風口開在這兒,倒是上午經過的那條礦洞有點像,風一直流動。”
聶一郎的話語不斷挑動著取古洛的神經,他忍無可忍,“不是那邊,方向不對。”
“方向?可能地下超算中心故意設計成這樣,通風口的方向變來變去,避免你這樣知道內情的人找到。”
聶古洛沉默是金,他又轉了良久,終於確定這條礦洞裏也沒有,繼續前行往礦洞深處尋找,聶一郎又燃起了一枝火把,他匆匆而來,裝備補給並不多,如果再找不到,恐怕隻能先離開這裏。
兩人走了沒不久,一道黑影鑽進了這個礦洞,黑影沒有點火把,靜靜聽著遠去的腳步聲,慢慢跟了上去。
礦洞上層的冰澗豎井處,一隊隊礦工走進隧道,冰澗被異獸突襲才過了一天,寧武寨出發的那批礦工到了,他們一堆人下來開始挖礦。
很快,叮叮咣咣的聲音在礦道中傳出,礦洞深處,一隻伏在洞頂的黑色蜻蜓被挖掘的震動驚醒,它抖了抖膜翅,向更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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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涒紮緊手上的皮手套,靴帶也重新拴好,抖掉身上的水和泥沙,雙手扒住向下的管壁邊沿,順著管道滑了下去。
張涒順著破碎的管道下行,還好管道上布滿裂隙,不然他還真不好從直上直下的管道上溜下去。
他雙手交替扳著鏽蝕的管壁,花了十多分鍾才下到管道最底部,管道在這裏打了一個彎,橫著通向更遠處。
張涒停住,敲了敲周圍的管壁,仔細聽著回音。
然後,他用腳在管壁上踩了踩,接著,腳上猛地一使力,啪的踩碎了其中一塊,探頭一看,管壁下麵似乎是水泥地麵。
張涒拔出黑刀,幾刀砍開身旁的管壁,一低頭從管道裏鑽了出來。
管道外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地麵鋪滿了縱橫的管道,和他鑽出來的管道一樣,都是五六米直徑。
這些管道一頭橫著穿過巨大空間,一頭立在空中,上麵托著一個粗大的圓罐,他就是從其中一個大罐裏麵爬下來的。
“這是…”
張涒仰頭上望,管道托舉的巨大罐體足有百多米高,十幾米直徑,它們一排四個,一共四排,陳列在龐大的地下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