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族人民在蒙元時代遭受的巨大苦難
阿拉伯曆史學家伊本•;阿•;阿特在描述蒙古侵入中、西亞地區時曾經說:“曆史上從來也沒有發生那麼可怕的事,哪怕是接近這樣的災難也沒有……人類哪怕到了世界末日,也再不可能看到其它類似的災難了……即使是對抗救世主的惡人,也不過是消滅那些反對他的人,還會饒恕跟隨他的人。然而,這些(蒙古)人對任何人都沒有一點憐恤,他們殘酷地殺害了婦女、男人和兒童,甚至切開孕婦的肚子,把裏麵沒有出生的嬰兒殺死。”
在蒙古帝國征服中國的過程中,至少造成了六千萬人民的死亡,更不知道有多少人民被掠奪成為奴隸,有多少婦女慘遭強奸後被殺害,這是中國曆史上最黑暗的時期。即使在日本侵略中國期間,瘋狂的燒、殺、掠、搶,在南京大屠殺一次就殺害了三十萬到五十萬無辜的百姓,也沒有像蒙古帝國係統的種族滅絕那樣惡劣。遊牧的牧民們接受現代文明前,兒子可以收繼父親的妻妾,殺掉無用的老人,部落之間為了爭奪水源和草場互相斫殺,也就是說他們還處於野蠻人的階段。草原上人口的增長始終緩慢。在漢文明地區的漢人已經發展出社會分工,農工士商各安其位,不斷創造財富,在耕地上手創自己幸福的生活。然後漢文明地區富裕繁榮與遊牧文明地區形成了巨大差別,牧民們在生存的壓力下,開始嚐試掠奪漢區,有時成功,有時失敗,而且漢區人民的反擊也是很厲害的,有時能千裏出擊、掃蕩梨庭,所以有勒石燕然,封狼居胥的故事。牧民們發現各部落聯合起來搶劫可能更有成功的把握,於是形成了部落聯盟,把矛頭指向了南方,這個時候漢文明的噩夢開始來到了。騎馬的牧民們先後形成了好幾次聯合的搶劫,最大的一次當屬蒙古人的聯合,這一次他們成果豐碩,幾乎整個歐亞大陸成為他們的獵場。漢文明成了他們手中最大,最精致的獵物,這個時候的漢文明在宋王朝時期。
崖山之後,宋朝滅亡,中國可以說已不存在。當然,文化還是艱難的在民間存在著,遊牧的蒙古人基本上不接受漢化,漢人卻麵臨著胡化的危險。
作為中國人,我們在反省曆史上各漢族農耕王朝施政得失,政治製度清明或黑暗的時候,不應該斤斤計較各漢族農耕王朝的種種缺失,卻忘記這是我們農耕文明與遊牧文明之間你死我活的種族的戰爭,不然我們的祖先費那麼大氣力在文明的邊疆地帶修建長城幹什麼?是為了更好的壓迫我們國內的人民嗎?顯然不是,是為了抵禦年年南下掠奪人口和財產的騎馬民族。這些騎馬民族殺死成年男子,掠奪婦女兒童增加他們的人口,然後這些漢族的後代長大後再回來掠奪漢區。看看現代土耳其人,他們的血統和歐洲人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但是他們是中亞的突厥人,和現代的中亞人不應該有這麼大差別的。為什麼呢?還不是騎馬民族掠奪他族人口增加自身實力造成的嗎?土耳其突厥人滋擾了歐洲一千餘年,把自己也完成了升級改造。當然,反省自身的製度也是必須的,漢族人內部的改朝換代是屬於文明內部的自我升級改造,而遊牧民族對漢區的入侵純粹為了掠奪而已。
漢文明在宋朝時候,領先世界,富有人文精神,科技發達,抵抗也最強烈,是最後一個亡於蒙古巨獸的國家。此後,漢文明再也沒有振作起來,市民社會的發育,新型商業經濟的發展,以及科學技術的創新都無從談起,我們喪失了最好的發展機會。雖然一百年後漢人複國成功,繼起的明王朝開始時還是受到蠻族很大影響。明王朝大開曆史倒車,無視生命價值,大殺名臣,廷杖士大夫,夷人九族,無複唐宋王朝尊重生命價值、尊重言論自由、以及不抑製商業,重視對外貿易的傳統。漢人在遭遇北方騎馬民族的重創後,開始變得保守並執行閉關鎖國政策,其統治思想更趨保守,其統治階級相比較唐宋統治者而言也更殘忍好殺,視人命如草芥,恰是漢人複國與蒙古人殘酷斫殺過程中,習得了對手的野蠻習氣。敵我生死作戰的大環境下,已沒有了中間地帶,非我即敵,因此對待不同意見的寬容已大不如沒有遭遇整體性亡國亡族的唐宋。中國的精英盡喪蒙元之手。因為敢於抵抗的人都犧牲了,大屠殺使漢人精神麻木,喪失了固有的仁慈精神,使經曆了大屠殺後剩下的人麻木苟且。
以一個普通中國人的感覺而言,宋朝留下了燦若群星的文人,官員,名臣,大將隊伍,他們一個個麵目豐滿,個性獨特,亦可以讓我們感受到宋的獨特性。秦觀、周邦彥、歐陽修、晏殊、李清照、司馬光、沈括、王安石……這些名字即使對今天的中國人而言,也是如雷貫耳。更不用說水滸中的人物,好像都不是貧窮農民,大都是小市民、軍官、流浪漢、地主或者是政府公務員等,宋朝的社會空間的擴大,在小說中亦有間接反映。整個蒙元,恐怕隻有《竇娥冤》入選課本了。也許中國的命運正如竇娥那樣吧,希望這樣的悲劇不再重演。
中國文明垂世而獨立,可以說是除西方基督教文明外最大的原創性文明,在遊牧民族的入侵和打擊下,在南宋末年,崖山之戰後,整體性亡於蒙元,我們文明發展的積累被摧毀。
元朝,一個如此輕賤生命的野蠻殖民王朝,卻被一些當年三四等人的後代津津樂道引以為榮,不能不說是“崖山之後無中國”的又一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