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魏明錦上前拉住她,“好啦,都是嬪妾的錯。”
“不如就請姐姐到嬪妾宮中,嬪妾親自給姐姐斟茶賠罪罷?”
此時,朱映鈺的臉上才露出一些笑意,“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言畢,兩人並排著朝榮樂殿去。
宮道之上,畫屏與琉璃看著兩人走遠,才從宮牆轉角處出來。
“我還以為我家娘娘是最單純活潑的呢。”琉璃將手中的食盒換了個手提。
“可今日看著,這朱貴人與魏婕妤倒是一樣的小孩子心性。”
畫屏倒是提著手中的食盒走得極穩,“凡是不可隻看表麵。”
“你知道禧嬪娘娘單純活潑是因著你自小陪著她一起長大,可朱貴人與魏婕妤你與她們不過幾麵之緣,哪裏能說得出什麼準話。”
琉璃皺眉,“可方才宮道之中並無其他小主娘娘,她們又何必做戲?”
“興許是為著大局考慮吧。”
畫屏看著琉璃那驀然變得嚴肅的神情,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如若當真如你所見那樣,那皇後娘娘為何不讓她們二人與你家小主同住呢?”
琉璃頓時感覺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是這個道理。”
“看來這宮中之路,果真是漫長又容不得行差踏錯的。”
“幸好我家娘娘遇到了兩位娘娘,如若不然,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
畫屏聽罷,眉眼彎彎,扶了琉璃一把,讓她更輕鬆地跨過鳳儀宮的門檻。
兩人將東西送到鳳儀宮西配殿,與滿歌傳了自家娘娘的話後便恭敬地退出了。
而這邊,榮樂殿中。
朱映鈺淺抿了一口魏明錦遞過來的茶,“魏婕妤有話不妨直說。”
魏明錦臉上露出欣賞的笑意,“和朱貴人說話當真是一件省時省力的事情。”
“朱貴人是咱們中第一個侍寢,也是位份最高的人,想來這處在雲中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朱映鈺神色平靜,“魏婕妤從未站在雲中,又怎能知道我在上邊待著好不好受呢?”
“將心比心罷了,”魏明錦喝下一口茶,“今夜,必然是我侍寢。”
“如今宮中主位娘娘少,且各自的宮殿中都有新人,也唯有你我二人是家世最高,卻被排擠在外的了。”
“從前我在宮外便聽聞皇後娘娘寬和大度,而如今她父親並無實職,那她此舉,又何嚐不是在害怕你我二人呢?”
“既然如此,朱姐姐何不與我聯手,也好在這後宮中闖出一番天地。”
朱映鈺站起來,“我為何要與你聯手?”
“自然是因為沒有永遠的同盟,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魏明錦懶散地坐著,目光灼灼。
“你我二人能走多長的路全憑各自本事,如今不過是彼此需要罷了。”
朱映鈺眸子微眯,她竟然有如此高的覺悟。
“魏婕妤宮中的茶我已經喝了,”朱映鈺用手帕掃了掃自己的肩膀,“話,我亦聽進去了。”
說罷,她扶著秋意的手緩步出了榮樂殿。
魏明錦小跑著追上去,“姐姐,那便說好,不許再生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