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鳶戴上了眼鏡,睜開了眼睛,也看到了寧遠。
她捏著衣角,看著寧遠,聲音弱弱地說道:“初…初次見麵,我,我…叫楚鳶。”
說話有點磕巴,還有點吞字……
但好歹能聽見說的什麼。
聽到楚鳶本尊這麼正經的打招呼,寧遠也不自覺的正經了一下。
“啊,雖然這是句廢話……初次見麵,我叫寧遠。”
撓撓頭,寧遠上下打量著楚鳶本尊。
感受到寧遠略帶視線,楚鳶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似乎很緊張。
片刻後。
就在楚鳶緊張得腳趾快把鞋底磨爛時,寧遠忽然說道:
“話說你不是挺好看的嘛,為啥會整出這麼兩個人偶啊?”
楚鳶的兩尊人偶替身無疑都是極美的。
無論是禦姐版的高冷美豔,還是蘿莉版的活潑嬌憨,姿色都是上佳。
寧遠原本以為兩尊人偶的模樣是因為楚鳶自身有容貌焦慮,特意製造出來的,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聽到寧遠的話,楚鳶蒼白的臉瞬間染上了一層緋紅。
她小手抖了抖,握緊了毛毯,似乎又想縮回毛毯裏去。
用了極大的毅力抑製住躲進毛毯的欲望,楚鳶看著寧遠,卻不再說話。
寧遠正想說什麼,一旁的禦姐楚鳶卻是率先開口解釋起來。
“我們兩個人偶替身之所以是這番模樣,是因為我倆都是本尊潛意識的期望。”
禦姐楚鳶指著嘴閉得緊緊的楚鳶,有些無奈的說道:
“無論是大還是小,我們的麵部模樣基本一致,但性格卻是與本尊截然相反。”
“這種明顯的性格反差,你應該已經看出來了吧?”
寧遠看了看兩個人偶替身,再看看不知何時又把自己縮毛毯裏,隻露出半截腦袋的楚鳶本尊,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一個社恐,兩個社牛?”
“是。”蘿莉楚鳶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本尊想成為社牛,但極端怕生,又懶得出門……”
“……於是,你們就誕生了?”
“是的。”
“……不容易啊,辛苦了。”
“還行吧,習慣了。”
寧遠和大小楚鳶一問兩答,一輪話下來,楚鳶本尊徹底縮毛毯裏了。
看著縮進毛毯裏的楚鳶,寧遠有些不解的問道:“話說,你這麼社恐,你來這活動幹啥?”
“因為,陳老大…說必須來……”
從毛毯裏伸出腦袋,楚鳶抬了抬眼鏡,看著寧遠,小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些委屈。
“人偶不行?”
“可,可以到場,但不…算…是,我,我本人……要…要扣錢。”
“嘖嘖,有點慘。”
寧遠摸摸下巴,看著楚鳶癟著嘴,惱怒中帶著點可憐巴巴的樣子,突然就有點想笑。
這人偶與本尊的性格差異也太大了。
嗯,不行,不能笑。
要是笑出來的話指不定會被三姐揍,說他對小姑娘不禮貌。
輕咳一聲,寧遠看著縮在毛毯裏的楚鳶,沉吟兩秒,忽然說道:
“你為啥會帶著條毛毯出門,為啥不戴麵具呢,麵具不是更方便嗎?”
楚鳶:“!!!”
禦姐楚鳶:“對哦!”
蘿莉楚鳶:“臥槽,這麼多年頭一次出門,把這個給忘了。”
楚鳶的臉上有了些意動之色,但對於這個提議她多少還是有些顧慮。
“麵具……能…能行?”
“那怎麼不能行呢。”
寧遠一拍大腿,很是肯定的說道:“這老話說得好啊,你看似戴上了麵具了,其實你就摘下了麵具了。”
“麵具一戴,封心鎖愛!”
“隻要麵具不被摘下來,誰知道你是誰啊,要是遇見不開眼的想摘你的麵具,不說二話,直接錘死。”
楚鳶皺眉想著,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確實啊。
隻要她戴上了麵具,隻要沒人摘下她的麵具,她就可以是個社牛,就可以大膽的走上街頭,幹自己想幹的所有事。
在楚鳶還在思考麵具的好處的時候,蘿莉楚鳶已經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功夫,她就帶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麵具跑了回來。
從木乃伊到白老虎,款式相當齊全。
當然,除了麵具,寧遠也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頭套。
尤其是一個黑色的頭套,格外紮眼。
看著正在挑麵具的楚鳶,寧遠嘴角微微抽搐,莫名有種不妙的預感。
然後,楚鳶就在寧遠的注視下選中了悍匪頭套。
“這,這個好,摸著舒服,而且…脖子上有綁帶,不容易…被,摘下來!”
禦姐楚鳶:“嗯,合理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