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秀文的思緒有了遲滯,她隱約覺得自己有哪兒不對。
褚茵看著屈秀文的神情,眼中閃過讚賞,旋即,再次開口,“你已經是擁有力量的修女,而我是無惡不做的罪人,拿起刀,捅我。”
下一刻,屈秀文已經提著刀,咬牙切齒的向她衝了過來。
褚茵腳步一挪,輕巧的躲開,而屈秀文則是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看著搖搖晃晃爬起來的屈秀文,褚茵再次開口,“我是你曾經的好友,我是正義的處刑人,但如今我卻已經墮落為罪人,罪孽深重,拿起刀,捅我。”
話音落下,就見屈秀文舉起刀…又放下…又舉起刀…又放下……
肉眼可見的掙紮。
褚茵微怔,搖頭輕笑了一聲,“適合做守城軍,不可為追凶將啊。”
隨著這道話語落下,玻璃房裏的異常統統消失。
屈秀文手一鬆,刀已經落在地上,人也軟軟的向後倒去。
隻是沒倒在地上,褚茵抱在了懷裏,“小家夥,恭喜你了。”
抱著屈秀文離開玻璃房,將其交給圖兮若,褚茵轉頭看著寧遠,微笑道:“八先生,感謝您為我們送來了一個好苗子。”
“欸,不關我事,主要是她自己厲害。”
聽到褚茵這話,寧遠也知道,屈秀文的事兒算是成了。
今後的路,靠她自己了。
如此想著,寧遠忍不住伸了個懶腰,這件事兒,可算是完了。
看著寧遠伸懶腰,渾身散發著懶散卻不失活力的氣息,褚茵大修士笑了笑。
忽然,她向寧遠問了一個問題,“八先生,您覺得剛才的手段如何?”
“剛才的手段?”寧遠微怔,立即反應過來,“剛剛的催眠啊,挺厲害的。”
聞言,褚茵咯咯笑了一聲,“其實就是語言、心理、以及科學知識的運用,很簡單的。”
“能整出到這麼厲害的效果,我覺得還是非常厲害了。”
褚茵笑得愈發溫和,與寧遠相談甚歡。
聊了一陣,寧遠看著屈秀文有圖兮若照顧,自己待在這兒估計也耽誤人家工作,便直接提出了離開。
褚茵沒有阻攔,隻說了些客套話,就目送著寧遠離開了。
圖兮若看著寧遠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眼身邊的褚茵大修士,有些好奇的道:
“大修士,你怎麼對他這麼……客氣?”
“……常人,即便是罪人或者處刑人,在那個玻璃房外麵也會受到影響。”
“但這個孩子,完全不受影響,想來是個意誌堅強的,一個意誌堅強的處刑人,未來一定一帆風順, 趁現在巴結一下,不吃虧。”
褚茵眼睛眯起,看起來很精於算計的樣子。
圖兮若聞言,翻了個白眼,抱著屈秀文離開了。
算計什麼的,太髒了,就讓這些大人來操心吧,她才沒心思管這個呢。
褚茵目送著圖兮若離開,笑嗬嗬的說道:“小兮兮,給我帶瓶……”
“滾蛋,趕緊工作去!”
“哦……”
褚茵肉眼可見的失望起來,耷拉著腦袋進了書房。
進書房的一瞬間,她的神情變得鎮靜,緩步走到書桌後麵,伸手將一個相框拿起。
看著相框裏那個被劃花半張臉的笑容燦爛的孩子,褚茵神情有些恍惚。
撫摸著這張照片,她輕聲呢喃起來,“好久不見了……”
隨後,她取出照片 ,一點點撕碎,然後分批衝進了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