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協成員清理完地上的屍體與血汙,也離開了。
今晚,他們會很忙。
有一些事情必須得由他們武協出麵處理。
比如……想辦法解釋那條巷道的牆為什麼會炸開。
上城區的夜空依舊璀璨。
星辰在天上獨自散發著光,與下方的混亂或者熱鬧毫無瓜葛。
某條巷子附近的居民忽然有了騷亂。
說是有巷子發生了電路管道爆炸,半條巷子都沒了,好在沒有人員傷亡。
一些無知的居民還在煞有介事的說什麼隻要把電線砍斷就沒事了。
於是就真的有人拿刀把電線砍了。
當晚,醫療院入住十幾個頭發炸裂,大小便失禁的傷患。
夜色愈發深沉。
街上的熱鬧或者混亂逐漸退去。
除了少數地方少數人依舊在通宵達旦,徹夜狂歡,大多數人都已經睡下。
也是在這深沉的夜色中。
徐知禮生前的住宅中,一道身影緩緩升起,落在了陽台上。
這身影是個男人,看著很是年輕,隻是他眼中卻有著與外表不符的成熟。
在陽台上站了片刻,男人忽然邁步走進了房間中。
也是在進入房間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扭曲且癲狂。
他張開雙手,仿佛在擁抱著什麼。
深吸一口氣,這一吸無比悠長,空氣中的些許揚塵都被他吸進了鼻子裏。
隨後,一口氣吐出,仿佛是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
“鮮血、憤怒、悲傷……情緒的味道,人類身體分泌出的氣息真是美妙啊。”
他舔著嘴唇,眼中有混亂與清醒兩種情緒交織。
原地駐足了片刻,他朝客廳的燈走去,將燈縫裏藏著的針孔攝像頭取下。
將攝像頭連接手機,開始播放錄像。
看著錄像,男人的神情逐漸變得古怪,眼中的混亂與清醒愈發明顯。
待到錄像放完,男人也陷入到了一種奇怪的狀態。
他仿佛醉酒一般,臉上有大片的紅色,就連腳步也有些搖晃。
突然,他開始念起了詩。
意味莫名,稀奇古怪。
但這個男人卻十分投入。
他仿佛在扮演,或者說模仿什麼人,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好似追隨神主的忠誠信徒,在凡間全力展示著神主的身姿。
“楊者,隨風而去,化作塵埃爛泥;徐者,身墮黑暗,再難洗清自己。”
“來自逆王的侵襲,將阻礙福音的傳遞,而我等虔誠的追隨者,當為主掃清汙穢,為福音的傳遞獻祭自己。”
“一人不行,便殺機四起。”
“以力難敵,便智取首級。”
男人在房間裏跳躍、旋轉、搖晃,仿佛在跳一曲祭禮的舞蹈。
隻是他的動作扭曲,醜陋,毫無美感,任誰看了都會說一句惡心。
但男人不管這些,隻是醉心於舞蹈,隻癡迷於吟唱。
他正跳得投入,忽然,一道呲呲的古怪聲音響起。
下一刻,一個憤怒的聲音從男人的身上傳出。
“高瀾!!你特麼上廁所是掉茅坑裏了嘛,趕緊給老子滾回來,老子也要上!”
這聲音傳出的瞬間,男人的身形頓時一僵硬。
他停下了舞蹈,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個通訊器,麵色冷漠的說道:“知道了。”
一邊說著,他的身形緩緩飄起,不在挨著地麵。
隨後,他向著地上拍了一掌。
一陣輕風驟起,帶著房間裏的塵埃翻卷,將男人留下的所有痕跡全部遮蓋。
做完這些,男人跳出陽台,緩緩降落在地,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豪華住宅小區,向著一座大型商場走去。
商場的燈光有些昏暗。
高瀾走著,癲狂的神情不在,變得平靜、正常,像是一個普通人。
光影交錯的街道上,偶爾有幾縷光投在他身上,將他身上的保安製服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