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氣氛很是融洽。
至少寧遠覺得很融洽。
看著落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這場雨已經下了五天,基本沒怎麼停過。
五天的大雨。
不止處刑人在荒野的巡查停了,就連預定好的建牆工程都停了。
沒辦法,總不能讓工人們頂著雨幹活吧。
雖然有惡劣天氣補貼,工人們也願意幹活,但無論是出於人道主義還是輿論風波,上麵還是下了暫停建設的通知。
嗯,仔細想想,李大說過,這半個月都有雨。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工期要耽誤半個月。
這更意味他寧遠要在豪宅裏住半個月!
想到這兒,寧遠不由嗬嗬笑出了聲。
特麼的,省了一大筆錢!
正樂嗬,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你特麼……笑個屁……笑聲難聽死了……”
寧遠:“……”
轉頭看了眼說話的徐立,寧遠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跑你的步去,告訴你,快到午飯時間了啊,你三十公裏還沒跑完呢。”
“你……有種,不往…我身上,加負重……試…試!!”
五天時間,徐立早就明白為什麼自己身上越跑越重了。
知道真相的時候,他就有點繃不住了。
他還真當自己虛呢,結果是有人叼人搞針對,折磨他,這誰受得了!
因此才有了這樣的話語。
看著氣喘如牛,胸口起伏如風箱的徐立,寧遠哦了一聲,抬手一按。
嘭一聲,徐立直接趴在跑步機上,起不來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兒的重量還沒加夠呢。”
徐立:“你特麼!!”
徐立黑著臉,深吸一口氣,有些艱難的爬起來,繼續跑著。
他死命咬著牙,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肌肉在哀嚎,肺部在灼燒。
但是……扛得住!
五天的折磨不是白瞎的。
肌肉一次次撕裂,又因為{暴怒}途徑的力量恢複,使得他的身體變強了許多。
看著咬牙堅持的徐立,寧遠沉默兩秒,忽然問道:
“你就這麼想成為處刑人,當個普通的官二代不好嗎?”
“懂不懂什麼叫人走茶涼啊。”
徐立嗬了一聲,有些艱難的回應。
“而且,知道我父親怎麼死的了,你讓我放下對罪人的仇恨不去殺幾個人,你覺得我能鬆了這口氣?”
有句話徐立沒說,他深知父親是個極其謹慎的人。
但就是這麼一個謹慎的人,居然被一個{暴怒}途徑的人殺了?!
而且還是以被挖心髒的死法。
直覺告訴徐立,這裏麵有問題,他想去查清楚其中的關節問題。
為此,{暴怒}途徑的力量必不可少。
徐立的心理活動,寧遠並不清楚。
聽到他的話後,寧遠想了想,說道:“你這樣,還是比較容易失控的啊……”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聞言,寧遠沉思兩秒,說道:“多念清心咒。”
徐立:“……”
看了眼無語的徐立,寧遠給李淮安發了一條消息,“李大,這人有點難搞啊。”
五分鍾後,李淮安回信:
“隻要搞不死,就往死裏搞,要是他還能挺住……算他厲害。”
寧遠:“……總覺得這話那兒怪怪的。”
看了眼徐立,寧遠想了想,又給徐立加了一丟丟負重。
徐立:“你媽!!”
寧遠挑眉,“哈哈,我沒媽!”
徐立:“……”
又過了二十分鍾。
徐立癱倒在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仿佛被榨幹。
見他這副樣子,寧遠看了眼時間,不由挑挑眉,“呦,果然超時了。”
徐立:“……還不是因為你個叼毛又給我加重了!”
“有嘛,你的錯覺吧。”寧遠打著哈哈,語氣一點也不真誠的說道。
由著徐立休息一會兒,寧遠見外麵的雨勢力稍微小了一些,便說道:
“咳咳,雨小了些,要不吃去吃點兒?”
“嗯?叫外賣不行嗎?!”
“得了吧,連吃了四天外賣了,你吃得下,我可吃不下。”
寧遠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翻了個白眼,轉身就往外走。
見狀,徐立歎息一聲,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跟著寧遠一起出門了。
受到大雨的影響,Z98上城區的街道全都濕透了。
隻是出乎寧遠預料的是,這街上居然沒有明顯的積水。
或者說,街道上的水居然很明顯的向著某個方向流去,使得上城區沒法形成明顯的積水。
撐著傘站在雨幕中,寧遠看著那些水流遠去的方向,雙眼微微眯起。
“那個方向……不會是巴比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