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總裁文裏的路人男僧人。[3](1 / 1)

不知過了多久,僧人們三三兩兩的上香鞠躬撤離,隻剩下淨空大師和幾個主持在討論著什麼,許即沉抄完十遍《心經》就開始打量起龍福寺主殿。

當初他就是闖進了這裏,那時候的主殿並沒有這麼繁榮。

充滿檀香的主殿有三個門,兩側門通折去往羅漢和金剛總持大殿的回廊,主殿上方供奉的是千手千眼十一麵觀音,旁邊還擺著幾座許即沉不知道名字的佛像,香霧繚繞,蔬果糕點逐一擺放著。

許即沉這才發現天花板都有佛像壁畫,但年久失修,已經看不出本來的色彩,千手千眼十一麵觀音的麵容左眼掉了一大塊牆體,莫名的有種殘缺的美。

“這是千手千眼十一麵觀音。”檀香味突然縈繞在鼻尖,清流般的聲音響在耳邊,許即沉側頭就看見了男人的臉,對上那雙平靜的雙眼,許即沉好像又變成14歲的自己。

“大師…能給我講講她的故事嗎?”許即沉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男人沒說話側過他,翻閱起他抄寫的《心經》,半晌才輕啟厚唇咬字:“施主,這故事可與你無緣。”

“我想聽。”許即沉站過去,比他高了半個頭,星月夜對上那固執含笑的眸子,五官端正俊美,臉廓棱角分明,眉眼之間滿是陰鬱氣息,一雙深邃的瞳眸宛若笑麵虎,帶著笑,卻令人膽寒。

按理來說星月夜應該心動不已,畢竟他自己是顏狗,但此刻卻心如止水,移開目光轉身喉結滾動:“傳說古代興林國妙莊王有三位美麗的公主。大公主叫妙金,二公主叫妙銀,三公主叫妙善。”

許即沉就這樣跟在他後麵,星月夜拾過印著柳樹的油紙傘舉起,許即沉自己鑽了進去,見對方沒批判自己反而拿高了手柄有些洋洋得意。

“妙善自幼出家修行,父王不允準她去,她便偷跑去。妙善所在的廟裏有500個和尚和尼姑。妙莊王得知後一氣之下,一把火把焚燒了這廟院,500個和尚和尼姑都被燒死在裏麵。”

兩人穿過曲折回廊來到日月潭,潭中荷花正盛,旁邊的古樹葉片寬大盛著水珠悉數滴落在傘上發出聲響,星月夜把傘遞給旁邊的人就從樹下拿出魚食攆了些許放進潭中。

金白黑色的鯉魚爭先恐後湧出水麵吞吃著魚食,星月夜注意到角落的的魚,直接撒了些到另一邊又單獨撒了些給瘦弱的魚。

許即沉撐著傘穿著白襯衫站在他旁邊看著對方的動作,聽著他說千手千眼十一麵觀音的故事。

“在廟內修行的妙善也被燒傷,幸被一隻白虎馱走獲救,曆經千辛萬苦來到香山這個地方繼續信佛修行,最終成了香山寺院的主持,坐化升天,終成正果。”

“佛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妙莊王做了惡,身上長了500個大膿瘡,什麼藥方都用了也無濟於事。醫生說非要親骨肉的一隻眼一隻手作藥,才能醫好。大公主不願意,二公主舍不得。”

星月夜喂完魚食,許即沉立刻遞來手紙,他瞥了眼接過:“多謝。”

“修行的三公主妙善至善至孝,盡管妙莊王做了那些惡事,一聽說要親生骨肉的一隻眼和一隻手才能治好父王的病,自己就挖了一隻眼,砍了一隻手給父王作藥。妙莊王服下後,全身膿瘡消失,身體康複。”

“妙莊王聽說香山菩薩獻給他手眼,就前來進香參拜。女兒豈能受父親參拜,見父長拜,妙善就一側身,成了廟宇所供的千手千眼側身像。”

站在龍福寺的池台前,青灰的天空下雲霧繚繞青山不顯,走了沒多遠就看見有隻鳥雀打著哆嗦停在石雕護欄旁邊,星月夜用剛擦過手的紙為其清理了些許露珠。

“妙善的大孝行為感動了釋迦牟尼,釋迦牟尼就召見妙善公主:‘你這大孝子,舍了一隻眼、一隻手,我就還你一千隻眼、一千隻手。’這樣,妙善公主就成了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為成千上萬的善男信女所崇敬。”

雀鳥很快調整好,飛離了他手心。

“施主覺得,千手千眼十一麵觀音與你有緣嗎?”星月夜抬眼看著為自己撐傘的人,許即沉雖然覺得對方聲音很動聽,但這故事無論怎麼看都有些古怪。

“淨空大師說的極對,與我無緣。”許即沉自嘲一笑,星月夜搖搖頭:“隻是傳說,人的思想不會停滯不前,妙善公主不過是償還自己的因果罷了。”

“所以我也來償還我的因果了。”

許即沉垂眸,星月夜仍沒什麼表情:“好好修行,就是施主最好的償還方式。”

對方不求財不求權,許即沉不知拿對方如何是好,最後泄氣般問了句:“大師,十三年了,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眼前的僧人穿著一身青色僧袍,手裏撥弄著佛珠。身形頎長挺拔,悲天憫人又波瀾不驚,容貌清雋俊逸,忽的念出李白的詩:“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這句話本該惆悵帶有自嘲的語氣來說,但以男人的語氣說出來,倒有曆經千辛萬苦雲開見日的感覺。

“貧道號淨空,名為,今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