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那是單雄忠的劫數,說透了就要變了。”
道理癲道人自然也是明白,道家講究做事留有一線,什麼事情都不會輕易說透,能不能領悟,全靠個人機緣。想自己也曾判命不少,有那一次是真的說透過,還不是次次似是而非、模棱兩可,原因自然不隻是怕說錯了,更多的是擔心忤逆天道,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也就有些貪圖權勢的人,為了名利富貴才敢道破天道,什麼後果都不顧忌,這樣的人要麼早夭,要麼厄運臨身,就算自己頂過去了,家人親友也逃不了。
“老道?”搖了搖頭,癲道人心中有些失望,自從那日叫過自己一聲“爹”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聽李弘這麼喊過。
馬車一路東去,速度不快也不慢,在中途休息了一站,李弘一行人就入了虹霓關。
虹霓關扼守太行山脈,東西出入最重要的通道之一。
虹霓關守將新龍是大隋大將,善使一杆鐵方槊,有萬夫不當之勇,不過他已經年邁,武力早不如壯年。
如果不出意外,新龍隻是一個跑龍套的角色,可他生有一子一女,皆學的一身武藝,使他有資格名列史冊,傳揚後世。
獨子新文禮,年僅十八歲,就有橫推八馬,到拽九牛之力,一杆鐵方槊打遍關內數千駐軍,無人可撐過三招,隻不過這個兒子性格暴虐,不能服人,是新龍最大的擔憂。倒是他的女兒,不僅武藝不輸其兄,智謀更是不輸兒郎,算是給了他不少安慰。
馬車入得虹霓關的時候,新龍正值巡察關口,看到癲道人的形象,立刻就下了關,親自迎了上去。
原來,新龍鎮守虹霓關數十年,對自己的鄰居真武觀自是了解不少,尤其是傳說中那個有“半仙”之稱的青玄道長,更是敬佩不已。現在人到了虹霓關,新龍自然不會放過親近的機會。
“前麵可是真武觀青玄道長?”一拱手,新龍大聲問道。
其實新龍已經確認了癲道人的身份,能夠把錦繡道袍穿的這般邋遢的,胡須頭發像是半年未曾梳理的,整個太行山,恐怕隻有他一個了。
新龍麾下部將對他的反應很是不解,不過看到這人一身華麗道袍,雖有些汙垢,卻掩飾不了奢華的材質,眾將也不敢輕浮了。
“這新龍命數將近,老道不好與他多交!”
“虹霓關新龍?”李弘突然開口問道“老道,他是不是有個兒子叫新文禮?”
“是啊,新文禮有千斤之力,能橫推八馬,被稱為八馬將,在附近很有些名氣。”癲道人已經適應了李弘的見識,對他知道新龍的事情,也不怎麼奇怪了。
“師弟你怎麼知道的?師傅應該沒說過他啊?”夏月很好奇這個神秘的師弟知道多少東西,不放過絲毫打聽的機會。
“新文禮武力在天下人當中,也是排的上號的,隻不過他是個黴將,一身本領施展不開,怕是要遭家人……”說到這,李弘停了下來,他不知道演義和這個世界到底一不一樣,許多事情不敢太過說破。
“新將軍,老道急切回觀,還請將軍放行……”頓了一下,癲道人又說道“老道手中有一方,與新將軍有緣,便送於將軍了。”
新龍一愣神,就見馬車中飄出一張帛巾,上麵有百來個小字,大眼一撒,新龍就是一驚,急忙帶領麾下官將起身讓開大道。
“恭送青玄道長!”
馬車出了虹霓關,李弘有些忍不下去了,問道“老道,你知道**?”
剛剛匆匆一撇,李弘發現那個方子涉及到硝石、硫磺之類的東西,首先想到的就是火藥。
“火藥?”癲道人恍然道“你說的可是天雷地火,那本是抱樸子煉丹的產物,老道研究了幾年,改進了一下,用火藥稱呼,倒也貼切。”
“威力如何?”
沉思了一下,癲道人道“此物若是有個百來斤,卻能開山裂石,威力倒還算可觀。不過它終究是外物,太過倚重,難免落了下乘。”擔心李弘太過看重火藥,癲道人不忘叮囑一句。
李弘輕舒了口氣,放下了不少擔心。
需要百斤才能開山裂石,那火藥的威力實在不怎樣,按照標準的配方,**十斤就應該可以炸裂巨石。癲道人的那份天雷地火配方隻要不是超過預期,李弘就不擔心它會威脅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