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旭默不作聲,再次把皮囊送到嘴邊,咕咚咕咚喝了起來,眨眼功夫整整一皮囊的酒就被喝了個精光,中間連換氣都不用。喝完之後把皮囊扔給封有財,道:“你這酒兌水了吧,也特淡了些!”
“呀喝,小子夠狂啊!”封有財笑道。旁邊有人扔過來了一個小皮囊,叫道:“假書生又吹牛,你要是有種,就把它一口幹了!”
齊旭接過皮囊,嚐了一口,感覺這酒也就十來度,比剛才喝的也強不到哪去。他嘴對嘴地舉起皮囊,一口氣喝完,中間竟還是沒有換氣。喝完之後,把皮囊一扔,搖頭道:“這也叫酒?淡出個鳥來!”
隋兵們聽他這般說,無不大聲吵叫,都說齊旭不要太狂,這可是三勒漿,烈酒中的烈酒,怎能說淡出鳥來。
這年代還沒有後世那種高度酒,別說軍人就連女人都能喝個十杯八杯的,要說誰酒量好,不說對方能喝幾杯,而是說鬥量,至少得能喝一鬥才行。這三勒漿已是這時代最烈的酒了,不過在齊旭眼裏,頂多也就算個水酒,絕對和烈酒搭不上邊兒。
這時一人說話了,道:“假書生,你酒量不錯,可敢和我比試比試?”
齊旭見這人坐在鄭敦身旁,知他是個當官的,笑道:“有啥好比試的,贏了又沒什麼好處,還是留著肚子吃肉吧!”
“呀,聽這話你不是怕和咱們王校尉比酒,是怕賭贏了沒好處!得,就憑你這句話,咱就得出個彩頭!”鄭敦來勁兒了,他生平最喜歡湊熱鬧,身為宦官的一大本事就是沒事兒瞎起哄。從隨身的包裹中取出一把匕首,得意洋洋地衝眾人晃了晃,“咱這次去突厥可沒白去,這是客律部小汗送我的匕首,咱要著也沒用,就拿出來做個彩頭,誰贏了就拿去。”
封有財也起哄道:“假書生,你還不知道王校尉是誰吧,那可是咱們羽林軍裏的酒神,喝遍大興無敵手,就憑你也想贏他?乖乖的認輸吧,我們頂多笑話你一下,不會把你怎樣的!”說罷哈哈大笑。
那王校尉看向齊旭,見他滿臉的不在乎,顯見不怕自己。探手入袋,掏出兩個大金餅,每個足有二十兩,扔到地上,道:“隻要你比我多喝一口,就算你贏,這兩個金餅你便拿去,但如果是我贏了,你就脫guang了衣服,給弟兄們來段胡旋舞,祝祝酒興便成!”
兵士們嗷嗷大叫,都吵著要看拚酒,誰要是不敢拚,就是孬種,不是漢子,口哨掌聲四起,弄到後來,如果齊旭不應戰,就得承認自己是一個娘們兒!
齊旭小聲地問封有財:“象三勒漿這種酒,王校尉能喝幾袋?”見封有財伸出兩個指頭,他頓時大喜,原來隻能喝兩袋,那贏他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當即衝王校尉一拱手,道:“成,那咱們就比比,剛才我已喝過兩袋,算我讓你的!”
王校尉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抓過手下送來的三勒漿,連幹兩袋,一擦嘴,道:“誰要你讓!少說廢話,咱們這就比吧!”
齊旭一愣,轉頭去看封有財,道:“你不是說他隻能喝兩袋嘛!”
封有財又晃了晃他那兩根手指:“什麼兩袋,是二十袋!”
齊旭氣道:“二十袋豈不是要二十斤,誰能有這麼大的肚子!”他瞧那王校尉身材不高,比自己尚矮著半頭,怎麼可能喝下二十袋酒!
話音未落,四周的士兵已把酒袋扔過來,片刻就在他身前堆起一小山,而對麵的王校尉已經連喝了三袋!
齊旭哼了一聲,要麼不賭,既然賭了,豈能臨陣退縮,大老爺們兒要的是麵子!他抓起皮囊,也向口中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