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世界上唯一會為我掉眼淚,會心疼我的,隻有我的姐姐,我的感情似乎有先天性缺陷,也或許是因為身邊擁有感情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我不懂她為什麼會哭得這樣傷心,我拿出手帕,她接過,我就這樣看著她哭。“瀾…瀾瀾,你…的脖子…疼嗎?”她哽咽著斷斷續續的問著我的情況,我還是望著她,並沒有回答她的意思,跟五年前一模一樣,永遠都是一副看著卻不開口的模樣,從小臉上就不會有表情,隻會在 N 國禮義老師教的商業笑。她眼淚停住,拉著我往她房間去,我知道她不會害我,任她拉著,“我給你上藥,別留痕跡啊,真不好看,對了,爸爸為什麼掐你?”她在房間裏翻找,邊找還邊問,“你在國外這些年,爸爸也沒怎麼回過家,我也不太了解他,不過媽媽總讓我別靠近爸爸。”她還在喋喋不休的自己說著,我依舊不想回答,我一直知道父親隻是把姐姐當做一個實驗失敗的物品,她循規蹈矩,小學時父親還抱有希望,他送給我和姐姐一人一隻兔子,他說:“這隻兔子送到你們手中,就是你們的了。”言外之意是:這兔子是死是活給你們決定。我在當天晚上把兔子皮扒下做成玩偶,當時兔子還是活的,我一刀刀削著它的肉,在本子上記錄著多少刀能是它的極限,一個星期後,父親在餐桌上問起我們的兔子養的怎麼樣,姐姐笑嘻嘻的讓保姆提著粉色飼養籠過來,她跳下餐桌,“爸爸,你看,這是我養的,怎麼樣,比你送給我的時候還要可愛吧。”父親看著她的樣子,表麵讚歎:“嗯,佳佳養得挺好。”不過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蠢貨,轉頭看向我時,我隻是把記錄著半頁正字的紙張遞過去,他滿意的點點頭,自這事後,她再也沒有得到過父親的重視,她天性純良,盡管在這樣的家庭裏,她也覺得她的爸爸或許隻是一個不會表達的人。如果說她對於父親來說是實驗失敗品,那對於母親來說,她不過是個會呼吸、有生命的娃娃,母親在姐姐小時候就特別給她買了各種各樣的裙子鞋子包包還有首飾,甚至把別墅裏最大的房間用來當做姐姐的衣櫃,身為一個正常女性的姐姐,不僅喜歡穿這些誇張的裙子,還覺得母親愛她不愛我讓她感到愧疚,她會偷偷把母親買的新裙子偷給我穿,我表示拒絕,她還會不依不饒的讓我試試看,實則可憐人是她。
“瀾瀾,明天你可以來我的學校嘛?嘿嘿,我的同學想認識你。”一改剛才的表情,她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我當然不會拒絕,這次我回答了她的話,“要我怎麼做?”我依舊麵無表情,不過姐姐很明白,我這是同意了,不過一直以來我不會和人相處,我盯著她,我知道我做不好會讓她不難堪,我不能讓她失去麵子,她是姐姐。“瀾瀾,你不用怎麼做,你平時什麼樣盡管做自己就好。”她是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