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正是陳雨墨靈感乍現文思泉湧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打斷了陳雨墨彈跳的指尖。馬一凱站在門樓下,一副楚楚可憐的口吻:“老墨,我辭職了,我現在可謂是舉目無親,身無居所,你再不收留我,兄弟我可真要露宿街頭形同乞丐了。”
“在哪呢?”痛惡吼道。陳雨墨痛恨有人在自己瘋狂寫作狀態下突然被打擾。這簡直是在扼殺自己未出生的孩子。
“樓下,風正勁呢,快下來接濟接濟兄弟!”
“一晚上你打兩回圈兒!”沒好氣的說。
“收起你差異的嘴臉,甭先問了,回房裏再說!”
“等著吧,扼殺靈魂者!”
陳雨墨披衣下樓,開門一瞧,見得馬一凱大包小裹攤了一地,一臉詫異道:“這是搬家啊!”這回可好,倆大男人同處一室,是要過同性群居的日子,陳雨墨那叫一個崩潰,這還哪有一個獨立的寫作環境呢,馬一凱,娘的恨你!
“老墨,你再不收留我,我隻能睡在屋簷下遮風擋雨餐風露宿了,你說兄弟我跟乞丐有何分別!”真心告白,甚帶可憐之色。
自找的,沒事玩辭職,還裝可憐,陳雨墨真想罵他一頓,卻下不了狠心,“慘,慘不忍睹!兄弟於心不忍,上樓吧!”
兩個人你大包我小包踉裏踉蹌的抬進房間。
“工資發了沒?”兩人鋪開床單被褥,陳雨墨隨便問了一句。
“沒要!”馬一凱大咧咧道,好像對自己的工資愛要不要似的。
陳雨墨愣住神,繼而責怪道:“你沒要,幾個月沒發了?”
“仨月!”三個月的工資,馬一凱說的輕描淡寫,愛要不要的樣子,一般人真還做不到。陳雨墨也是無法理解:“一萬多呢,三萬斤大白菜。你說不要就不要,這得我碼多少萬字才能睜一萬塊。幹了三個月你一句說不要就不要了。”
“反正我現在是一無所有,就隻靠你了,做好心理準備,我在你這,是長期借宿。”
這是一個漫長的寄宿啊,對於一個寫作的人,一個獨立不被人打擾的空間是很重要的,突然床上多了一個人,每天在你寫作的時候打著呼嚕哼個曲兒,那哪還有心境安心寫作呢。就算是不打呼嚕也不哼曲兒,天天在你房間石膏像似的杵著,寫起作來也是心裏別扭。馬一凱這一來,日子還長著呢。對於一個寫作的人,真是煎熬,何況還是一個寫作為生的人呢!陳雨墨歎道:“寧多一鬥不多一口,你就連累我吧!”
時間的流逝,沒有換來文字的積累。一部手機卻照亮了一副欠揍的俊臉。陳雨墨揉醒毫無思緒的腦袋,提醒睡在床上玩的正嗨的家夥:“玩遊戲。”
“啊,有事?”馬一凱悶頭玩的激動,沒工夫轉臉。
你玩的起勁,打擾我沒一點心勁寫作。揍你的心都有了。“能不能調靜音,我在碼字呢。”
馬一凱還算有些意識,忍痛關掉了遊戲,仰麵平躺,繼續玩別的。
這回沒有遊戲噪音的幹擾,陳雨墨長舒口氣,整理構思,順暢思路。好不容易有了下筆的感覺。卻被一聲嬉笑打斷。
瘋了!徹底逼瘋了!陳雨墨在心裏揍到馬一凱鼻青臉腫算是解了恨。看這樣子,今天是沒心情寫作了,關閉電腦,上床睡覺吧。
卻哪能睡得著,一浪接一浪的語音聊天和身邊這個家夥的嬉笑,陳雨墨能安心睡著才怪呢,在心裏又揍了他一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