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打電話,之前子涵已經想好的言語,在月怡的笑聲中,就全忘了,這時候他已經說不出話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想掛斷電話,當然也就掛了。子涵不是這樣的人,可他今天怎麼了?
那時候已經開始恨月怡了,然後就是經常能夠在網上看到別人卿卿我我的消息,子涵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乞丐,乞討了這麼多年,然後還要被扒光衣服站在大街上,任人嘲笑。請相信月怡絕對是惟一一個可以讓子涵不要臉的人。
愛上一個人很難,可恨一個人卻是如此的簡單,子涵對自己說:“騙我耍我的人,這輩子不要再讓我遇到你!”。心裏的恨是平息不了的,從前有多少的愛,那麼現在就有多少的恨。
一個人在同一個地方,摔倒了,爬起來;又摔倒了,又爬起來;再摔倒,再爬;如此反複,所以總有一次摔倒了,就再也爬不起來了。以前隻是痛,可這一次連腿都摔斷了,在哪摔倒,就在那躺下。可子涵不會躺在那裏,他要站起來,他要把別人欠自己的全部討回來。斷了腿還要掙紮著站起來的感覺是刻骨銘心的,子涵感謝自己的朋友,感謝那些在自己最困惑的時候伸出過援手的人,感謝那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聽自己嘮叨的人。
又一次的蛻變,這已經是子涵的第三次變化了,他對自己說從前的他死了。或許不能再拿那些可愛,孩子氣,風liu倜儻之類的詞再來形容他了,他隻想讓自己再卑鄙一些,無恥一些,他眼裏是不會再有感情了,“不談感情,隻談錢!”,做人麼,是應該冷血一些的,不讓自己受傷害的最好方式便是去傷害別人,這是月怡教給他的,但即便是月怡,現在又能怎麼樣?欠下的債,一個一個都得還回來,出來混麼,早晚要還的。
子涵的蛻變是觸目驚心的,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渴望成功的,對金錢,對權力,他都充滿了渴求,如果能夠獲得,那麼再多麼卑鄙的方式在他眼裏又算得了什麼呢?現在的他,心中隻有利益,沒有感情,不要跟他談感情,感情多少錢一斤啊?這時候他無比焦急的要脫離學生生涯,無比焦急的要進入社會,進入社會去學習那些爾虞我詐的伎倆。討債嘛,要有資本才行。
盡情的鄙視他吧,或許他也不在乎,他的腿最終是瘸了,可這不影響什麼,他又不是劉翔,要腿幹嘛?有腦子就夠了。
這一年才真正的“成熟”了吧,他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也都遠離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不然以後真的利益衝突了,也不好賣不開麵子,但是對於雪兒,卻是奮力的討好,他是有目的的,人麼,做任何事都不能盲目,有利可圖才可以,據說雪兒的家庭背景是極其雄厚的,而子涵需要這樣一個平台,欺騙又怎麼樣,難道隻允許別人來騙自己嗎?再說了現在的子涵本來就是狼心狗肺,卑鄙無恥的嘛。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他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