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弦現是韓氏集團z市分公司的區域總經理，每天九點鍾上班，八點鍾從家裏出發，把徐煜尊送到學校再去公司，兩父子五年來都是這麼過的。
秦皓晨繼續留家裏，美其名曰：“免費給們看家。”
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秦皓晨卻不覺得自己是外，有顧君弦的地方都可以作為自己的家。
一個早上，秦皓晨幾乎是睡過去的，等到中午顧君弦從外麵回來，他才醒過來，旁邊翻開的書還第二頁。
顧君弦平時中午是不回來的，徐煜尊學校用中午飯，他也公司裏麵吃，也隻有晚飯和早餐他們是家裏吃。顧君弦手裏提著剛買回來的菜，秦皓晨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剛進門的他，臉上浮起一絲笑，掃了一眼他手上提著的東西，像以往一樣問：“今天吃什麼？”
“牛肉和雞肉。”顧君弦淡淡地答。
秦皓晨臉上的笑卻沒有了，他寧願他回答今天吃耗子藥，且耗子藥是專門為準備的。顧君弦進了廚房，秦皓晨也跟著他進了廚房，撩起了袖子，“要不要幫忙？”
“不用。”顧君弦背對著他答。
秦皓晨就僵了他的身後，無論什麼情況都能用一張嘴應付的他，實還不適應現的顧君弦。看著他忙著做飯做菜的背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切的變化對他來說他突然，明明，一個星期前，他的君弦還是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少年，很容易害羞，會跟他調侃，總是口是心非。
這一餐飯，注定是不會熱鬧，兩個，秦皓晨一直給他夾菜，卻忘了自己才是客。
吃了飯，顧君弦從公文包裏麵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秦皓晨。
秦皓晨接過，調笑道：“這麼厚的情書？”
“看看吧。”顧君弦說。
秦皓晨卻不屑於看，他早知道裏麵是什麼，他依舊笑著，“信不信可以根據重量來推測裏麵是什麼？”
顧君弦徑直說：“是的稿費，一共是十五萬。”
十六年前五萬塊的稿費，按照通貨膨脹，現該是二五萬左右了。裏麵全是麵值五千的鈔票，秦皓晨拿到的時候就猜到了。
秦皓晨始終沒有打開信封去看，他直直地看著顧君弦，“然後呢？”
“這些錢夠生活一兩年。”語氣就像是一個父親教導著孩子，“去找份工作吧。”
“但是，曾經說過，會養一輩子。”語氣比苦參還要苦，他給他錢，無非就是想讓他走。
“還有一個家要養，該學會自己養活自己。”
秦皓晨依舊看著他，目不斜視地看著他的眼睛，顧君弦卻把視線偏向了別處。秦皓晨苦笑著問：“是不是回不到十六年前了？”
顧君弦沉聲道：“被時間衝淡了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是找不回原色的。”
“那現眼裏是什麼？”秦皓晨苦苦笑著，“是秦小寶，還是秦皓晨，又或者僅僅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街頭浪子？”
“是大學時期一起合租過的室友。”原來連朋友都算不上，隻是室友。
秦皓晨挑起眉毛，“那上過幾次床的室友又算什麼？”
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兩個都沉默，沉默過後，顧君弦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去上班。”
他轉身想走，秦皓晨握住了他的手腕，即便是過了十六年，一米八五身高的秦皓晨還是比顧君弦要高半個頭，“最後問一個問題。”
顧君弦背對著他，手腕被他反著握住，“問。”
“是不是希望離開這裏？”問得直接，明知顧君弦的用意就是如此，卻想從他口裏麵聽到。
顧君弦答：“是。”
秦皓晨鬆開了他的手，手裏攅著那一個信封，繞過他，走到門邊，抬手扭開了門，他回頭，“再見。”
顧君弦愣那裏，他出了門，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他往外走的身影，披著一身冬日的陽光。
過了不久，顧君弦也開了門出去，是開著車出去的。今天下午要去一趟K市，今天是公司的股東大會，他作為z市分公司的總經理也要出席。
今晚他會很晚回來，徐煜尊他已經吩咐了自己的父親去接，暫時也會住父親的家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