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楚陽預料,拖和台隻是在開始錯愕一下,便一聲不發。隻當這兩人為空氣,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楚陽一時間,就覺麵上無光。苦笑一聲,他緩步上門。
“退下。”看著二人離開。
拖和台盯著楚陽:“你是誰?”語調略怪,表達很清楚。
“在下徐州楚陽,見過突厥大王子拖和台。”
拖和抬的眼慢慢亮了,操著不太熟練的漢語問:“捕魚製鹽的那個?”
楚陽的臉瞬間扭曲一下,他該高興這外族王子的記憶力好呢,還是憂鬱傳出去的名聲很奇怪呢。
“既然大王子很清楚我的身份,看來就不需要我細細介紹了。”
拖和台靜靜的聽著,並不搭話。
“自聽聞草原降下百年不遇的雪災,突厥子民傷亡近半,陽便心生悲意。”看拖和台嘴角抽了抽。楚陽繼續:“雖你我二國分屬二方,然百姓何其無辜,陽既解中原部分旱情……”
拖和台大驚插言:“你解了中原部分旱情?”
楚陽傲然道:“然!”見拖和台臉色五彩繽紛,楚陽冷笑,著急了?上火了?這就對了!
拖和台不再隨意懶散,他不由自主的坐正身體,心思急劇轉動。旱災減小了,鎮北王有糧草了,可以支持長期做戰!己方籌碼又少了……
帶著深深疑慮,他繼續聽。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陽於百姓之苦深有感觸,願為草原提供幫助……”
拖和台大喜:“你要投降我?”
楚陽被噎了一下。語言不通真悲劇鳥!跟這王子必須說簡單點。他認真組織下語言,單刀直入:“非也,非也。陽願租借海船捕魚,與殿下子民解憂。另外,殿下請看此物。”說罷,取出一雙襪子!
拖和台麵無表情的接過,反複觀察,然後抬眼看楚陽:“這是什麼做的?”他總感覺有點像氈子的材料做的。難道,是羊毛?
楚陽幽幽道:“羊毛紡線,編織而成。日後殿下完全可使整個東突厥受益,恭喜殿下,日後草原民眾不再缺爭,更無饑餓困擾,著實為百年大計!”繼而,他笑著問:“大王子覺得如何?”
拖和台幾乎狂喜,他承認楚陽說的對。
租海船?教他造,他們也不會啊。隻要東西入手,難道還能吐出去?還有,羊毛他們有啊,就是沒中原巧手處理。這東西是小,但能小就能大啊!如果,把所有匠人抓回去……
他眼神略顯凶光,隨即消失不見。看向楚陽,臉色溫和醇厚:“不知先生要我做什麼?”
楚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心下感歎,草原上的民族,侵略奪取幾乎刻入骨血,天生的環境造就原始的戰士。若非白靈……
還是再加點料,防上一防。
“楚陽自問,所提之事均可實現。隻是,北方戰場形勢嚴峻,並不太平。大王子可能保證平安二字?否則,陽所言,均為笑談。”
拖和台拍拍胸口:“沒問題!我可叫父汗把近海的契丹領地劃歸我名下。那裏離高句麗極近,他們尚要靠著我東突厥,必會把一些領土雙手奉上!”說罷眼中凶光一閃而逝。
楚陽心情有點奇妙,高句麗……
看來鎮北王的名號真心不錯,這小子不敢搶幽州地盤嗎?
“殿下所言極是。隻是,這羊毛隻靠殿下領地,似乎很難滿足,更難以普及整個東突厥。殿下可知,此物製衣褲後,不弱於棉衣。完全可滿足北方大多數地方,包括整個突厥和大周朝北方。難道自此以後,殿下的屬地,隻有羊存在?”
拖和台臉色難看,全是羊?那他可就真是隻肥羊了。
楚陽自顧自的接著說:“而且,不知殿下可能保正這織物完全歸於殿下名下?”
拖和台更難看了。在突厥,雖說父汗是最大的一支,但別的部落也隻是隻是弱於自己一方。更別說他還有那群異母兄弟在上竄下跳了。
“陽知殿下心懷子民,隻不知,殿下父汗可願殿下及所領部落不參戰,回歸屬地做事?或者,鎮北王可願殿下所屬部落,安然位於幽州旁邊,統領屬地?”
父汗正在打仗,想從他手中分支人馬,先找契丹商議領土,再找高句麗談談未來?然後才能弄來糧草?不太可能……
在幽州旁邊駐紮一支大部落,兵馬精良,然後捕魚供糧草。然再造毛衣賺大錢。當鎮北王是傻的?絕無可能!
他麵現沮喪,臉色灰敗。明明看見前路,在形勢下卻不得不低頭,拖和台被憋屈的幾欲吐血。
楚陽道:“殿下可知,我在徐州捕魚,十天內得多少魚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