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吐煙,宮內花豔,柔風過處,迷了眉梢,早間的晨風吹散繚繞皇宮的雲煙。
如浣難得告假,回家與阿諾一起慶賀春闈中舉一事,剛出的皇榜,阿諾是第九名。
因質子南宮成道染了風寒,祁嬪和穆嬪日夜守著他,故而今日文衍宮中,隻剩下秦紅玉和伍嬪陪著季文鳶。
“紅玉,你臉上的疤痕淡了很多”
三人打著葉子牌,季文鳶這才發現秦紅玉左右臉上的疤痕淡了不少,相信假以時日,就會完全消除了。
秦紅玉扭扭捏捏不說話,伍嬪向來直爽,看她那副羞答答的模樣就知道發生了何事。
“你和錢四要成親了,是不是?”
伍嬪問旁邊秦紅玉,後者低著頭,微微點了點頭。
聞言,季文鳶丟下葉子牌,問她不是不喜歡錢四嗎?怎麼又要和他成親了。
“他挺好的”
秦紅玉低頭想了許久,最後隻說了這四個字。
具體好在哪裏?伍嬪在旁幫她解釋,什麼俸祿都給她啦,什麼前幾日上奏說吳王罪孽深重,讓陛下下旨把吳王的屍體挖出來鞭屍啦...
“他還挺...瘋的”
季文鳶感歎,吳王這都死多久了,還把屍體挖出來鞭屍。
秦紅玉為錢四據理力爭,說他這不是瘋,是有正義感。再說了,要說瘋,這東朝誰能瘋的過陸行衍。
這話被進房的陸行衍聽到了,嗬斥她亂說話,把她趕走了。
實則是嫌她倆礙眼,他都來了,還不走。
“阿鳶,今日如何?”
陸行衍最近時常覺得季文鳶的肚子有點過於大了,問太醫會不會是雙胎?太醫說不是,本想找無期進宮看看,結果季家人回老家祭祖去了,要四月中旬才回。
“鬧騰的很,常踢我”
季文鳶也懷疑懷的是雙胎,一個喜歡白日踢她,一個偏愛晚上鬧騰。
兩人都不是大夫,隻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下月底就要生了,到時候自會見分曉。
陸行衍貼在她的肚子處聽動靜,一下又一下,聽累了,抱著她靠在榻上,說今日朝堂之事。
“丞相今日還問我,他夫人想念祝嬪的緊,問我可否讓他夫人進宮看看她”
陸行衍想起丞相當時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季文鳶問他答應了嗎?
“自然要答應他,這戲才好看”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壞心思這麼多?”
季文鳶抬頭看他,從前她隻覺得他放蕩,後來發現他的真心後覺得他人還行,如今又覺得這人壞心思格外的多。
“錢家那幾個人心思一個賽一個的多,我沒點壞心思,怎麼掌控他們?”
說完,他的擁抱力度加重,溫熱的氣息將她完全包裹,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第二日,丞相夫人奉旨入宮,直奔觀月宮。
祝嬪坐在房中,接過丞相夫人遞來的書信,信中問她,是否已得了陸行衍的寵愛?與信一起遞過來的是一瓶藥,說是有助孕的奇效。
“他有空就會來找我,我聽文衍宮的宮婢說,季文鳶最近心緒不寧胎像不穩,恐有早產的風險,還說陛下常和季文鳶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