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漸起時,陸行衍帶著季文衍偷溜出宮。
如浣一早抱著孩子入內,才發現這對東朝的帝後不見了,慌忙找錢一去找人。
“他倆不會出宮了吧?”
錢一問如浣,兩人在文衍宮門口商量,抱著質子的錢三路過,說這兩夫妻天還沒亮就走了。
“唉”
如浣歎氣,心想這兩人做爹娘著實不靠譜。
宮外,金桂飄香,季文鳶行走在廬安城的集市上,恍若隔世。
兩人從早逛到晚,累了就找茶館聽書,相互依偎著睡一會,餓了就去廬安城的酒樓點上滿桌子佳肴。
落日熔金,太陽從天邊漸漸墜向西邊。
“阿衍,我今日過得極開心”
“阿鳶,再熬十年,我們能過得更開心”
夜市的燈籠亮起,沿街叫賣的攤販眾多,陸行衍路過首飾攤時,瞧上了一支鎏金鳳紋銀簪,偷偷買下後,心滿意足地放入懷中。
“阿衍,我們該回去了”
他們玩了一整天,季文鳶正想說回宮之事,一轉身發現人不見了,四下尋找看見陸行衍笑著向她走來。
宛若他們初次相見,半大的孩子問她:
“這位阿姐,你救了我的命,我要怎麼感謝你呢?”
她記得她當時讓他做個好人就匆忙走了,依稀記得他還在後麵嘀嘀咕咕說了一句話。
回宮的路上,季文鳶說起往事,好奇他當時說了什麼。
聞言,陸行衍先是幹咳兩聲,然後耳根子都紅了,說她以後會知道的。
這個以後沒等太久,兩人回宮後,如浣和奶娘已把孩子哄睡,看見兩人偷偷摸摸回來,並未多說什麼。
沒了孩子在身旁吵鬧,陸行衍的動作放開不少,季文鳶覺得自己空前柔軟,似是忘記所有凡事的快活。
夜半時,房間安靜的出奇,她躺在陸行衍的胸口上,漸漸恢複平靜,他貼在她的耳邊說:
“你叫什麼啊?你能不能等我長大,我來娶你”
這便是她未聽見的那句話。
“阿鳶,你願意嗎?”
“我很願意”
她抱著他喃喃說著願意,她遇到過一個負心人,但萬幸她等到了一個良人。
高懸的明月圓起來了,陸行衍成為皇帝後的第一個中秋宴,未設宮宴,隻簡單設了幾桌家宴。
太後娘家的同族,上月搬來了廬安城,故而本次家宴,陸行衍也請了他們一家。
“阿衍,這是表妹,妙彤”
席間,太後拉著陸行衍去認識她的娘家人。
這位妙彤小姐今年才十七,容貌姣好,秀外慧中,豔冶柔媚皆有。眉眼含笑對著陸行衍叫表哥,被旁邊的錢一提醒,以她的身份,該叫陛下。
太後本想說點一家人之類的場麵話,但看陸行衍沒說話,也閉嘴了。
“妙彤參見陛下”
“免禮平身吧”
陸行衍大步走開,落座後貼著季文鳶耳朵竊竊私語:
“沒想到一朝做了皇帝,還成了香餑餑”
他做齊王時,見過無數撲向他的女子,那時候最愛做的是便是看人的眼睛,裏麵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