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孩子的周歲之後,福王妃決定回建州城。
陸行衍假借要送太後與福王妃,帶著季文鳶跟著他們一起回了建州城。
一行人時隔一年再回當初一切開始的城邑,心境都有了變化。
路過他們當初投宿的客棧時,如浣說起當日聽說齊王回府,他們慌忙出門,差點被一輛馬車撞倒。
陸行衍一聽竟然有人差點撞倒季文鳶,忙問那輛馬車的特征,聽如浣提起鳶尾花後,他閉嘴了。
無他,因他想起當時他為了早點見到季文鳶,急匆匆從廬安城趕回建州城。
而且敢在城內如此縱馬疾馳之人,除了他還會有誰。
“看來這人比阿衍還有權勢,我說的對不對?”
季文鳶笑著看他。
“對,等我查明是誰,定要讓他給你們道歉”
然後趁如浣不注意,貼在季文鳶耳邊說,這人已賠了一輩子給她,她能不能原諒那個人。
“我早就原諒他了”
季文鳶順勢躺在他懷裏,他們在一起後,她每次出行都坐著那輛馬車,早就猜到當時差點撞他們之人是誰。
她急著見他,他也急著見她。
他們的緣分,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建州城的齊府還是老樣子,眾人簡單吃飯後,各自回房。
季文鳶將孩子交給太後與福王妃,跟著陸行衍去逛夜市,兩人從東市逛到西市,買了一堆物件,直到手中無空餘才回府。
道路兩旁的燈籠隨著夜風左右搖晃,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阿鳶,今日這日子才是人過的日子”
陸行衍一路都在感歎,在皇宮寸步難行,想出宮更是難上加難,每日上朝散朝後,隻能回後宮待著。
真是了無樂趣,他不知陸家那些擠破頭都想坐上那把椅子的人都是怎麼想的?
“阿衍,我有對你說過謝謝嗎?”
季文鳶沉默良久,最終開口。
謝謝他多年暗中照拂,謝謝他義無反顧,謝謝他全心全意的信任。
“你我之間何需言謝”
這是陸行衍的答案。
回府時,路過當初她還是傅籌時住的房間,她推門而入,陳設依舊,陸行衍在隔壁敲牆,聲音清晰無比,她才知這兩間房的隔音是有多差。
“你當時到底偷聽了我多久?”
她回到隔壁房間,笑著詰問。
陸行衍在床上等她,說自己因為她,整天悶在房中,整夜睡不著擔心她做噩夢。
“阿鳶,你得補償我”
兩人鬧作一團,親吻自額頭而始,以唇結尾,十指相扣時,身心都得到了滿足。
因約好第二日要陪福王妃巡視早市,兩人早早起床等在廳中。
不過一人精神抖擻,一人哈欠連天。
福王妃見季文鳶神色疲累,勸她去休息,有陸行衍陪著她去就好。
但季文鳶實在饞早市的那碗豆腐腦,勉強撐起身子,讓陸行衍扶著她,說自己想去。
東方既白,他們出現在早市,攤販齊聲喊著城主與陛下。
那碗豆腐腦滋味依舊,她吃的心滿意足。
陸行衍說的沒錯,建州城的日子才是人該過的日子。
淩知府升任知州,一早等在齊王府中,說要與陸行衍商議建州城之事,他這次沒推給季文鳶,自己留在廳中,推她回房休息。